见那人不敢轻举妄动却也不回答，赵小杨默念口诀，断魂剑蓝光大盛，把整个密室都照得更加明亮。

“若不说，我保证让你魂飞魄散。”

那黑衣人顿了顿，低声道：“是，不过他已经死了。”

赵小杨双肩微颤，怒道：“尸体呢？”

黑衣人指了指身后地面：“刚……刚死……”

赵小杨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借着光亮，确实能看到这男子有几分眼熟，但却不是北华山的人。

虽说北华山那么多弟子他不是人人都认得，但能被派来南疆的，必定道行不弱，而门中所有道行突出的弟子，他都熟悉。

“这是……”仔细回忆了半天，赵小杨猛然想起，这便是昨晚他在阴阁见过的，那个身穿檀色衣衫的少年。

只是此刻他一身衣衫都已染了鲜血，看样子死得很痛苦。

赵小杨回头看着那四个已被李三叔治服得不敢动弹的黑衣人，问道：“他不是北华山的，你们还想骗我？”

“他……他自己说是北华山的，我们昨天抓到他的时候，他就放言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整个四华州都饶不了我们，老大说……说要是不杀他，那还真证明我们怕了四华州那些臭道士，所以就……”

“除了他，你们还抓了什么人？”

“就……就他那个同伙，昨天就死了，尸体已经扔了。”

“还有呢？”

“没……没了，他们的另一个同伙跑了，一直没抓到。”

赵小杨终于松了口气。

也就在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人都是这般自私的。

明明他怀里还搂着具尸体，明明刚知道有两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甚至有些开心。

因为他最在乎的人没事。

因为死的人，不是他的亲人和朋友。

李三叔道：“杨兄弟，哦不，赵兄弟，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你的同门没事，不过这四个人要怎么处置？虽然我平时爱吃肉，可连只鸡都没杀过，更别说杀人了，所以还是你决定吧。”

看了眼刚被自己放到地上的尸体，赵小杨道：“他们手段如此残忍，自然是该杀了为民除害。”

“你的决定我是没意见的，可是……”李三叔似乎有些难为情的样子，“我怎么觉得他们好像也没错，别人都闯进他们的地盘了，若是他们不动手，那不是等着别人动手杀他们吗？虽然手段是残忍了点，但立场……可以理解。”

他这么一说，倒瞬间让赵小杨语塞。

愣了愣，赵小杨才犹豫道：“那……那把他们都打晕吧。”

沿着山洞返回的路上，赵小杨只觉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让他一直难以平静。

两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就这么死了，而且还死得如此惨烈，这究竟是谁的错？

他们自大无知闯入阿鼻宫，是罪有应得吗？

阿鼻宫的人杀了他们，是理所当然吗？

“有埋伏！”

李三叔突然的一声低呼，瞬间把思绪凌乱的赵小杨拉回了神，他一抬头，才发现山洞外黑压压一片，早已围满了阿鼻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