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营寨门口,冯永与李遗把诸葛乔送走后,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冯永随口问了一句。
“兄长倒是细心。”李遗笑了笑,“也不知兄长指的是哪一次?”
“自是说到二郎与黄娘子两人的时候。”
李遗意味深长地看了一冯永:“难不成兄长没有他想?”
“想什么?”
“那伯松不赞成二郎与黄娘子两人之事,兄长却是不知如何想的?”
“两情相悦之事,外人插手,终是不便。”
李遗神色古怪看了看冯永,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文轩的意思呢?”
李遗左右看看,四周无人,这才莫测一笑,“小弟的意思,其实也和兄长一样。二郎若是娶了黄娘子,比娶他人好多了。”
“你也是这般想?”冯永想了想,皱了皱眉,学着李遗看看四周,看到没人在附近,这才放下心下,低声道,“万一那黄娘子当真是石女呢?”
“石女那便是石女呗!”李遗浑不在意,“黄娘子若是生不下孩子,叫二郎多娶些小妾,生下孩子后,让黄娘子养着就是。”
然后等着发生黄舞蝶暴打赵二哈的惨案?
“若黄娘子当真是石女,就是二郎不在意,但赵老将军如何会不在意,所以二郎就是想娶也难啊!”
冯永心里还是稍微有些关心赵广的。
“此事嘛,说难也难,但说不难,也不算难,就看兄长之意了。”
“我如何有此难耐?”冯永失笑道,“二郎的亲事,终究还是要看赵老将军之意。”
“兄长又何须如此自轻?”李遗看向远方,眼中没有焦距,悠悠道,“说句不怕兄长见笑的话,当年我初识赵二郎,实是不太看得起他的。赵老将军当年何等威勇?他却连三分本事都没学到,当真是无用。”
冯永有些惊讶地看向李遗,子实当日也曾说过,李遗与赵广,按两家的关系来说,两人应该算得上亲密才对,可实际上平日里,却是如同泛泛之交一般。如今看来,还真是被子实说中了。
“只是没曾想,这几个月来,他自跟了兄长之后,先是让锦城的那几家承了情,后又进诸冶监立了功,再被封为汉中典农官,这一步步上来,当真是让小弟惊愕不已。”
李遗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冯永,“这汉中典农官,如今看来就是随意被打发的官职,但懂的人,自然知道,这可是个要紧的职位。几年下来,做得好了,那肯定又是再立一大功。至于不懂的,待过上几年,自然也就懂了。”
“这赵二郎,要是没有兄长带着,差不离也就是进了军中,命好的能活着博个不大不小的前程,要是命不好,嘿!”
说到这里,却是不再往下说,转而又另外起了开头。
“如今的前途,可是比他那个要袭爵的大兄,要光明的多。”李遗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笑容,“也不知赵老将军此刻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冯永抽了抽嘴角,心想这家伙的心理忒黑暗了。
天天被吊起来打,打得他强烈怀疑不是自己亲生的二儿子,突然就有了比自己看好的大儿子有了更好的前途,你说赵四心里会是啥滋味?
最关键的,是这个二儿子也叫别人兄长,甚至比自己真正的大兄还亲,然后别人还真把他带出来了,这特么的,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打脸。
要是冯永自己,肯定就是先翻出小黑本本记上一笔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