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所作所为又确是该死,所以自不会更改。
但那冯明文有恃无恐的模样,却也是同样是惹得丞相大怒。
“无多少人知晓,那也是有人知晓!”诸葛亮闷哼一声,“那何家三房刚刚投靠过来,若是看到我如此徇私,又如何能心服?”
“这竖子!当真是让人头疼。”
诸葛亮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此子所为,是恼怒宦官乱权,情有可原,但做法却太过阴损。那羊毛之事,他是立了大功的,本该奖赏,既然他不愿意要,那便罢了。”
“压一压也好。”马谡再次宽慰丞相道,“他年纪尚小,若是当真让他做了那南乡县令,只怕让人觉得太过。”
“汉中荒凉,那南乡县又是刚分出去的新县,本就没什么东西,且让他去那里胡闹一番,又碍什么事?”
诸葛亮却是不同意马谡的说法,“再说了,那廖公渊,未至三十,便当上长沙太守,不是更过吗?当时长沙可是重镇,太守更是重臣之位。”
“只是可惜,这竖子自己折腾,又把这职位弄丢了。”
诸葛亮咬牙道,“我当真是怀疑,那竖子是因为提前知道自己要成为县令,这才故意这般。”
“提前得知?他又如何提前得知?”
马谡有些惊讶道。
诸葛亮又是闷哼一声,没有说话。
如何提前得知?当然是因为自家细君写信说的。
当时他立了大功,偏偏又因此恼了魏文长,以致魏文长跑去他那里闹了一番,让他受了不小的委屈。
作为公正严明的丞相,虽然看不惯这家伙,但肯定也要赏他的嘛。
再加上自家细君又担心他年少,容易激起血气,这才在给他的回信里提前透露了一下准备奖赏他的事情,哪知
唉,这家国大事,果真是不能与妇人说。
诸葛亮又是长叹一声。
张夏侯氏作为皇后的阿母,申请入宫看望女儿并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皇后如今怀孕,正是需要有经验的妇人陪伴,作为生过几个子女的张夏侯氏正是最好的人选。
“阿母快一些。”站在庭院里的张星提着裙裾,脆声喊着。
自冯郎君去了汉中后,她就没借口去冯庄了,去皇宫又重新成了她的首选玩耍之地。
“好啦好啦,”张夏侯氏终于从屋里出来,“你怎的又不披裘衣?冻着了怎么办?”
“不披啦,披上好闷热。阿母我跟你讲,这羊毛衣很暖和的。”
张星摇头晃脑,得意地说道。
这两日已经不知听她说过多少回了,但那时只是在房内,自是不用担心着凉。
这回可是要出门的,所以张夏侯氏并不放心,上前伸手探入里层,只觉得果是暖热,这才点点头,说道:“便是不穿,也要带上,待觉得冷的时候再穿上。”
当下便吩咐下人把张星的裘衣带上,这才领着她向府外走去。
走到府外等候的马车前,张星不需人扶,自己逞强正要爬上去,谁知突然觉得肚中有些不舒服,手脚不稳,一下子就跌到地上。
张夏侯氏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她,问道:“四娘可曾伤着了?”
“阿母,女儿肚子有些难受。”
张星脸色苍白,捂着肚子说了一句。
“怎么会肚子突然难受?”张夏侯氏吓得魂飞魄散。
张星咬了咬嘴唇,看了看四周,抱住张夏侯氏的脖子,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阿母,女儿女儿想更衣。”
张夏侯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