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纪的伤势并不严重,去医院检查了医生给出的诊断也只是普通扭伤休养几天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尽管如此,智司的眉头仍然是皱的紧紧的,眼底墨色沉沉。不用他说,光看他这格外冷峻的神色,早纪就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智司何止是生气,简直人都要炸了。
早在上午就有手下和他说,千叶最近来了一伙外地的混混,目前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抢劫了,被劫包的都是些落单的年轻女性。总的来说,对于开久没有任何威胁。
当时他听到这些,他是怎么说的?
——先把吉村和石桥找出来,这种只会欺负弱者的垃圾不足为惧。
然后他的妹妹在下午就被这种垃圾给当街抢劫,还受伤了。
他拧着眉手里捏着那张病历单,周身气压低的厉害。一方面他为自己的疏忽而气恼,另一方面也在为因为他的疏忽而导致妹妹受伤而觉得愧疚。
抱着这样沉重的思绪,一从候诊室出来,把妹妹放在走廊医疗椅上的智司就垂下头,“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欸?!”
还在暗自琢磨要怎么安慰哥哥让他消消气的早纪冷不丁的听到了哥哥满含歉意的道歉,整个人都有些懵了,不明白她被抢劫的人误伤这和智司有什么关系。
“这和哥哥有什么关系,哥哥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又不是哥哥你把我推到地上去的。”
“……”
智司张了张嘴,对着妹妹这番话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欲言又止了一会,没有想到什么合理的解释,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你先在这休息,我去给你取药。”
丢下这句话他就连忙转身离开,背影莫名的透露出几分心虚。
早纪:“……?”
所以,她的哥哥又双叒叕的偷偷藏了小秘密?
医院的白炽灯很亮,落在同样白色的墙壁上光芒显得格外惨白,空气中还飘荡着浓烈又刺鼻的消毒水气息。
早纪没忍住的双手捂脸打了个喷嚏,在不可抵抗的生理现象下,她的眼底水雾氤氲而起。
“需要手帕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旁边座椅上的大叔友好的朝她笑笑,手中还拿着一张叠好的干净手帕。
早纪婉拒了他的好意,笑容礼貌也很疏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态度抗拒,他没有多呆,收好手帕后就起身离开了。
皮鞋叩击在地面的声音由近变远后没多久又从远变近,隔着老远的相良就见着少女腰背挺直,双手交叠于膝前,十分乖巧地坐在医疗椅上,低垂着眼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想去琢磨任何人心思的想法,几大步就走了过去,毫不客气的落座在少女旁边。
“脚伤怎么样了?”相良语气松散,这种漫不经心的感觉让他看上去似乎对此事并不关心,只是客套询问。但他时不时往下扫的视线太过于明显,明显到让早纪一看就知道他绝对是口是心非。
面对于他这样别扭的行为,早纪回答的很坦然,“只是普通的扭伤,医生说修养几天就好了。”
暂且不深究他为什么还会停留在医院,就冲着他关心她伤势的举动上,早纪很难对他向之前那样甩脸色,尤其是在这之前她还很丢脸的扒拉着这人在他怀里哭得难以自持。
这家伙虽然在千叶风评不好性格还卑鄙,但也意外的算是好人,并没有像之前来骚扰成兰的那些社会渣滓一样坏的无可救药。
她下意识地忽略掉了对方几次阴她让她被哥哥误解的事。
“哦。”相良随意地应了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以为他会说出什么的早纪竖着耳朵听了会,耳边除了对方浅浅的呼吸声以外,就再无别的,他这反常的沉默姿态让她脑袋上不禁缓缓冒出了个问号。
……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但很快的她就想起了别的事,那家伙抢劫她的动作太过于娴熟,一看就是惯犯,想来她应该也不是唯一的倒霉蛋。而发生过多起这种恶劣事件,开久那边多多少少会有些有用的情报,比起她一个人去大海捞针,她显然更愿意把这事交给明显就知道点什么的开久去做。
至于为什么不去问智司。
早纪心中叹气,毕竟他的哥哥到现在还在竭力的维持着普通学生的人设,完全没有想要和她坦白身份的想法。既然哥哥都这么努力了,那她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就这么戳穿他,只能退其求次问旁边这位开久二把手了。
再说了,就算开久的人找到了,哥哥也绝对不会和他说的。
“对了相良君,今天抢劫我的人,以开久的能力应该可以找到吧?”
她的话刚问完,立刻就收到了来自对方略显古怪的视线。
早纪:“……?”
这目光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