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熟悉的光影于眼前流转，仿若独立于世外的看客般以上帝视角从头到尾观看：

地下陵、机关甬道、殉葬护陵军、仪鸾殿、奉天城、旧时代的魔都...

智珠在握的茅清明、傻笑摸后脑勺的赵德麟、惊慌失措的老三、死不瞑目的土肥原贤二、一脸杀气的马战山、负手傲立的柳化龙...

刺刀上缠绕煞意升腾，镜面匣子扣动扳机喷射火焰，诸邪恶鬼在月光下格外狰狞！

画面不断流转，却最终回调定格在这一场夜战群鬼、刺刀诛邪的一幕。

“恭喜你，完成了试炼任务，成为了正式的玄牝舟徒。”

“本次任务结束后逗留，回归前舟徒并未有伤势在身，故不消耗玄功给予治疗。”

听着这耳边响起的熟悉声音，陈昭眸光闪烁，暗自总结了一些信息。

他再一抬头打量，开始观察自己所身处的环境，却直接怔住了，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

灰蒙蒙的一片是上苍穹顶，枯黄幽沉的水面一望无边。四周茫茫无际，唯有数不尽的波涛浪卷在沉浮汹涌！

脚下是光泽幽暗的甲板，身后是不大不小的船舱，这竟是一艘行驶在未知水域上的小船！

耳边不时能听到汹涌浪潮拍击着船体的声响，还有如磨牙一样令人瘆得慌的古怪声音不知源自哪里传来。

放眼船外，幽沉的水面上瞥见了巨大阴影，却又眨眼消失。远处苍茫划过一道巨大的霹雳光影，却无那轰鸣的雷霆响彻。

唯令人安心的是船身之外有一层看不到的无形屏障，要伸手去摸那水面试探一下被阻止。

“我是...呸，我在哪儿？”

带着惊撼和差异，陈昭差点连话都说错，连忙改口问道。

“苦海。”

冰冷淡漠的机械音回答他。

“苦海是什么？”

“世界是岛，苦海是包容无数岛屿的玄奇瑰丽。”

“......”

陈昭瞥见视线中那座渐行渐远的岛屿，不由愣了，片刻后喃喃自语：“我明白了，之前的那方时空，竟然只是一座岛...”

沉默几秒后，他又问道：“那你是什么？”

“玄牝舟灵。”

“舟灵？”

“玄牝灵舟，灵舟自有舟灵。”

不等陈昭继续问出自己更多的疑惑，一大堆关于此间的种种信息就突兀地塞进了他的脑子里，如填鸭式地让他有种不适感。

这一下直接让陈昭闭嘴了，他静静浏览着自己脑中的信息，一切也都清楚了：

玄牝，道也，亦是根源，所以叫玄牝舟。

玄牝灵舟的任务是承载舟徒经历一座座岛屿，使舟徒成长变强。

而舟徒的任务就是在每次上岛之后完成舟灵所发布的任务。

舟灵没有感情，就好像是某种固定的程序。

每一艘玄牝灵舟都承载过无数舟徒，当舟徒身死，玄牝舟就会挑选新的舟徒，继续周而复始地前进。

这更像是一个轮回，一个看不到头的轮回。

至于玄牝舟到底是何方神圣所制，培养舟徒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两个问题没有给出解释。

一些疑惑解除了，更多的疑惑也随之诞生了。

但陈昭没有再去问这些无聊的事，因为他知道不够格只晓的，问也是白问。

“我还以为完成任务后会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没想到却跑来了这特么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