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被麻雀包围的小仙君(1 / 2)穿成霸占仙君床的小妖精首页

陆焕睁开眼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不远处的草地被大火燎成一片荒芜的焦黑,血和尸都不见了,许是同草叶一起化成了飞灰。

“你醒了。”林琢四仰八叉地仰躺在一边的草地上,往他那里瞟一眼,“喂,追杀你的是什么人?怎么会控尸术这么阴邪的法门?”

“控尸术?”陆焕皱了皱眉。

“对啊,若不是控尸术,你觉得这些尸体是怎么动起来的?”林琢理所当然地说。

陆焕没说话,他起身在那片被焚过的焦土上转了一圈,蹲下身,从一片灰烬之中摸出一小块黑乎乎的物什。

此物被烧得看不出原貌,他闭目去探,亦未探出什么可疑的气息。

难道是被兽火净化了?

陆焕知道,追杀他的那个人不会控尸术。

那人出身贵族,是两百年前大昶皇室的公主,应该接触不到这些阴邪的法门。

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动弹地躺在那位公主的暗牢之中,像个牲畜一样,被她日复一日地割肉取血。

她是个娇贵却恶毒的贵族,没有分毫的怜悯之心。

陆焕是她迷藏于暗室的药引,用来医她那个天生短命、沉疴难愈的皇兄。

陆焕百年前自毁之时,曾拉她那位皇兄一道赴阿鼻。

如今他奇迹般地返生,却不知她那位皇兄是否如愿化成了焦炭?

应当是了。

不然那位名唤白栎的公主,何至于如此恨他呢?

在极寒之境便疯魔了似的要置他于死地,如今更是一路追到这里。

这些尸首之所以诡异地动起来,定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不过,真正的关窍却未必是控尸术,而应当是这块看不出原貌的黑色物什。

陆焕将那东西拿在指尖细细观察。

林琢没有理他的小动作,自顾自地认定尸首会动就是控尸术之故。

他看着那满地的尸首,不知琢磨了些什么,忽然勾起唇角笑一下,道:“看来这幕后黑手以为只要不亲手杀人就不会被盯上,其实啊……”

“但凡是因他而起的杀孽,最后罪孽都会顺着因果反噬到他身上。”林琢翘着一条腿,“他该感谢我们没死才是,不然他是要来为我们陪葬的。”

陆焕有些不明所以,“陪葬?”

瞧见他的神情,林琢立刻得意起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他故意卖关子,晃了晃染血的指尖,将血腥气散在那只飞舞的引踪蝶前,随即站起身冲陆焕招招手,“走,我带你去看。”

陆焕配合地跟上他。

行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眼前出现一个凹陷的山谷,山谷中紫电青光交相辉映,隐隐传出风雷之声。

林琢一抬手,停下步子,探头往前瞧了瞧,而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猫着腰躲在一颗大石后向下窥探。

陆焕站到他旁边,眯起眼睛瞧见三个身穿玄衣的人与五个身着绯裳的人激战正酣。

林琢分别指了指那两伙人,压低声音向他介绍,“喏,那三个擅使阵的是太玄门的人,那五个身段儿软的是欢月宗的人,听说媚术和幻术很厉害。”

“——哎,你应该知道吧,我原来以为你一心只练那破剑,两耳不闻窗外事呢,被你坑了才发现,原来你心里一直门儿清。”

陆焕不置可否,唇角微不可察地轻轻一弯。

“哇哦,好厉害的血阵。欢月宗这边四个人没了,有一个特别弱鸡的方才飞出去了,这会儿还晕着呢,倒让她逃过一劫。”

他扯了扯陆焕的衣服,眼睛兴奋地放光,“瞧好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陆焕一直没有移开目光,甚至比林琢瞧得还仔细些,比如,那个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并不弱,她是故意借那一击脱离血阵范围的。

那血阵大盛之后收束,原地留下四具毫无血色的苍白尸体。两个玄衣人鬼魅般跃起,朝着那个漏网之鱼而去,另一人则站在原地一抬头,看向陆焕他们藏身的方向。

林琢被发现后不仅没慌,还老神在在地直起腰,大大方方地将自己暴露出来,甚至,挑衅地冲他招了招手,一副有恃无恐的无耻样子。

那玄衣人被他激怒,拍下一道符箓缩地成寸向他袭来。

然而,那道快得几乎看不见的黑影却在中途炸出一蓬血花。

他还没断气的半截身子从半空中掉下去,一只影子般的、不知从何处生出的巨兽凑上去嗅了下,张大嘴一口吞了。

“恶孽兽。”林琢指着地上那摊血痕,“若在此秘境中心怀恶念故意杀人,就会将这种食恶孽的兽吸引来,最后葬身于兽口。”

“我是从沧澜剑宗那些人口中听来的。”他跳上石头,抓了抓头,“之所以被他们围住,就是听墙角被发现了。”

“那时候我没召出御火圣兽,而是等着你来,就是因为我知道,有恶孽兽,他们不会杀我。”

陆焕抬起自己的手,垂眸看了看,“为自保杀人没事?”

林琢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看来是没事。”

“不然,我们应当在最初杀死那两名刺客的时候,就葬身兽口了。”

他故作轻松地耸了一下肩。

林中风过,送来小姑娘微弱的咳嗽声。

林琢眉梢一扬,兴致高涨地一挥手,“走,带你去打个劫。”

恶声恶气地说完,他像个欢脱的猴一样跳入山谷。

陆焕探头瞧了瞧,择了一条比较平缓的下坡路,慢悠悠地往下走。

待他踏进山谷的时候,林琢已经和那个绯衣小姑娘吵起来了。

“要宝贝没有要命一条!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啊,反正我死了也能拽着你一起出去,到时候我让师兄们把你套进麻袋里打一顿,再卖进南风楼当小倌!”

那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捂着受伤的小腹,天不怕地不怕的冲他啐了一口。

林琢被她嚷得耳朵疼,气急败坏地捋了捋袖子。

“嘶,你这小姑娘长得挺甜,嘴怎么这么臭。死了还拽着我一起出去,出哪儿去?一块儿到阴曹地府报道啊?你这小菜鸟方才摔那一下把脑袋摔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