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以为他下一句会是,“顾经闲告诉你的?”,没想到……
“你关注X大的公众号了?”时谦这么问。
他不知道,在他忙学生会那堆破事时,他弟已经和顾经闲打了好多交道,自然不会往顾经闲身上联想。
他不知道顾经闲家的地址,所以哪怕知道时怀一直去华浦公寓,也没法联想到是和顾经闲待在一块儿。
时怀犹豫了下,决定还是先不让他知道是顾经闲邀请他去的好了。
他点头,决定等会儿回房就立刻关注X大的公众号。
……
太阳烈烈,乌云悄无声息地渗入在天边,不留意看,只能看见一片蓝天白云,还会傻乎乎地认为天气会一直很好。
时怀不知道时谦竟然还邀请了何康阳,现在两人坐在一块,时怀觉得怎么都不对劲。
周围人似乎对他们两个人的长相窃窃私语。
因为是校联谊赛,所以不同阵地的啦啦队和亲友,穿的衣服是不同的。
时怀和何康阳自然是坐在亲友席,两人都披着红色的马甲,远远一看,还以为是两个双胞胎。
场上的选手还在热身互相商量策略,A大是绿色球服,X大是红色球服。
时怀远远就看见了顾经闲穿着红色的球服,他扭了扭脖子,不时低过头去,和队员们说些什么。
顾经闲染头发了,一头灰色的毛,在一众黑色中显眼又张扬。
像是察觉到了时怀的视线,他心有感应般抬起头,往时怀这边的位置比了个手势。
食指中指合拢,拇指折起,自额头那里挥了挥。
时怀听着周围又开始士气十足的呐喊声,又见到顾经闲比了个一字。
他微微挑眉。
坐他旁边的何康阳似乎也察觉到了红色队服中有人在和时怀互动,便也顺着望过去。
可他除了时谦外,红球服里没一个认识的,自然不知道是顾经闲跟时怀打招呼,只以为是时谦。
靠在椅子边的时谦还没聋,也听见了场外那一阵阵热浪般的呐喊,他不知道是顾经闲对时怀做手势导致的,以为是顾经闲又在那里撩拨观众,踹了他一脚。
“差不多得了,给他们留点力气,好在胜利时喊。”
顾经闲打了个OK的手势。
时谦皱眉,不知怎么,总感觉看顾经闲那头灰□□当不爽。
“你怎么又染头发了?”
顾经闲伸手抓了抓头发,疑惑道:“什么叫做又?”
“不好看吗?”
时谦相当不给面子:“你觉得好看?”
“对,我觉得好看。”顾经闲又问,“怎么,你弟不喜欢灰色?”
这回轮到时谦疑惑了:“跟我弟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确实不喜欢灰毛。”时谦这么说。
时怀倒是没有说过不喜欢灰毛,只是顾经闲突然问起时怀,让时谦有些警惕,下意识说了时怀不喜欢。
明明顾经闲和时怀也没见几次面,怎么突然关心起时怀喜欢什么颜色了?
不过他也没时间纠结了,准备上场了。
这次的球赛并不像上一次时怀看见的那样,压倒性强势开场,两边的比分胶着,打得难舍难分。
中场休息时,比分刚好拉平。
激烈运动,还是顶着太阳的室外运动,没人能够清清爽爽。
于含明穿着绿色球服,额前的头发都被汗黏成了一块一块,头发聚在一起,还一直往下滴着汗。
他现在也没空擦,只是随意地用衣服抹了把脸,就走到队伍中,商量变化一下战略。
一直这样比分胶着也不是办法,总得找个机会突破这个僵点才是。
于含明手支着膝盖,在商量完后,抬起头,发现太阳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有深有浅的黑云。
要下雨了。
正当于含明准备收回视线,回场上时,他看见了X大的亲友席上有两张很熟悉的脸。
他一呆。
两个时怀?
再细看,他又想起来前几天时怀跟他说过,那个跟时怀长得很像的,似乎叫做……何康阳?
于含明并不关注何康阳,他只是压着眉,唇线都抿成条直线。
不知是不是天气实在太闷热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不愉快。
时怀不是说,他档期很满,没空来看球赛吗?
怎么现在坐在X大的亲友席上,穿着X大的应援服?
这时,X大那边,又传来一阵阵浪涌般的加油呐喊。
于含明似乎看见了时怀也在努力呐喊的样子。
他的拳头紧了紧,抓了把汗湿的头发。
“这场比赛,一定要赢。”
于含明这么跟队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