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惹了义和拳,就更加要谋定而后动了。
萧杀并不知道,他刚离开不久,便有两个四十岁下的中年汉子带着一队人马到来。
这两个中年汉子,一个叫韩为,一个叫郑朝,皆是义和拳的坛主。
看到农庄的惨状,两人俱都惊呆了,满脸皆是难以置信。
呆愣之余,两人又瞥见那小老头的尸体,顿时脸色大变。
郑朝当即大叫一声:“赵师傅……”叫声未落,便疾步奔到小老头的尸体旁,发现小老头已没有生机,他愈发悲愤,说道:“赵师傅,你醒醒啊,告诉我们,是谁杀了你老人家?”
韩为也来到一旁,见到小老头身死,他也是一脸阴沉。
他们两人,一个是沙河的坛主,一个是梅县的坛主,虽然位高权重,但这小老头的地位明显还在他们之。如今,这小老头死在了他们的地界,叫他们如何向南方总坛交待?
相较于莽撞的郑朝,韩为倒是要理智得多,他细细检查了一下小老头的死因,继而开口道:“郑兄,赵师傅是死于喉骨被人震碎,看来伤他的人必是一个掌法高手。”语气稍稍一顿,接着又道:“事已至此,我们得想办法补救才行,否则总坛怪罪下来,你和我都吃罪不起。”
郑朝道:“怎么补救?”
韩为略微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面一直想在佛山发展势力,所以才将沙河帮这些人放过来,还派了赵师傅过来做督导。只不过,佛山有黄飞鸿和民团把持,因此才一直无法插足。为今之计,咱们只有干掉黄飞鸿,将佛山彻底掌控在手,才能将功抵过,逃过罪责。”
郑朝闻言,顿觉有理,点头道:“韩兄,你说的大有道理。可是,黄飞鸿武功高强,你我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再加他手下还有民团拱卫,咱们想要干掉他,谈何容易?”
韩为冷冷一笑,说道:“嘿嘿,郑兄有所不知,在赵师傅的精心策划下,民团已经被衙门强行节制了,黄飞鸿现在就是一只没牙老虎,咱们只要稍加运作,干掉他应该不成问题。”
郑朝道:“具体该怎么运作,还请韩兄指点迷津。”
韩为道:“我听说,不久之前一个菜贩被洋人打伤,黄飞鸿前去找提督衙门调解,调解当日西餐厅又被沙河帮裹挟民团冲击,美利坚人杰克逊与黄飞鸿因此结下矛盾。我们想黄飞鸿死,那个美利坚人肯定也想黄飞鸿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我们联络那个美利坚人,让他以调解矛盾为名,邀请黄飞鸿去看戏,我们便可以事先埋伏在戏棚,杀他个措手不及。”
再闻此言,郑朝顿时眼睛一亮,赞道:“妙计,真是妙计。”赞了两句,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随即皱眉道:“不对,我们一向以杀洋人为己任,那美利坚人会同意跟我们合作吗?”
韩为道:“郑兄,你就放心吧,这世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大家互相利用,他肯定会同意的。”语气稍稍一顿,又道:“还有,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只有先将黄飞鸿这种不稳定的内部因素收拾掉,咱们才好一致对外收拾洋人。”
郑朝道:“韩兄所言有理,咱们就这么办。”
三天后。
佛山城西,大观园戏棚。
戏棚门前,林世荣和梁宽一边收票,一边闲聊。
因为萧杀的介入,梁宽没能拜严振东为师,也没有被沙河帮逼得走投无路。
不过,蝴蝶效应虽然强悍,他终究还是和林世荣混成了哥们。
因为今天有一场经典大戏,作为好哥们,梁宽特地请林世荣来看戏。
林世荣这人是个直肠子,梁宽请他看戏,他便帮梁宽收票,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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