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那里的服务生小哥长得不错,服务也很热情,我还给了他不少小费。”山田梅缓缓喝了一口咖啡,含蓄地说道,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交易人这下终于确定了,他放松了自己一直紧绷的身体缓缓靠在了椅子后背上,“您倒是和上次见面变化不小,真是吓了我一跳。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和您背后的人见一次面交谈一下。”
“为什么认为我背后一定有人呢?就不能是我自己吗?”
“您说笑了。”交易人只是微笑,却让山田梅感到一阵胸闷气短,她将目光投向斜对面捧着杯子的禅院朔,禅院朔看到了她的表情,微微点头应允了下来。
交易人疑惑地顺着山田梅的视线看了过去,正好看到禅院朔接过禅院甚尔递过来的纸巾,擦掉了牛奶在嘴唇上留下的一圈痕迹,然后对上了他的眼神。
…不会吧?
等他们一行人走到了一个包间,交易人才从主事人是个小孩子的事实中缓过神来,一抬头,却又见到一张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脸。
“…禅院甚尔?”
“甚尔君,你们认识?”“哈?你谁啊?”
好吧,禅院朔默默地将视线重新放回到交易人的身上。
“是我啊,水谷凌,年前的时候我们见过,我还给了你一张我的名片。”
禅院甚尔勉强记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他就说为什么觉得这个人眼熟,原来确实是认识,“哦,找我干嘛?”
水谷凌顾忌到禅院甚尔是跟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大客户一起来的,只能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还记得年前的时候的时候接了一个委托吗?我还付给你了二十万日元的订金,结果你当天就不见了踪影。”
……确实是禅院甚尔/甚尔君能干出来的事。山田梅和禅院朔同时想到。
水谷凌想到那天的事就觉得憋屈,他在跨年当天除了和山田梅的这一笔交易外,本来在晚上还会有一笔和当地黑帮的交易。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但是他又不能在和黑帮交易的时候表现出来,不然那群欺软怕硬的家伙肯定会把价格一再下压,同时他也不能真的带人前去,不然一旦被人认为是挑衅怎么办?
幸好他在前一天去酒吧喝酒的时候,意外看到了禅院甚尔和酒吧里的人发生了冲突,全程下来不仅自己没有受什么伤,还把那群彪形大汉全都打趴在了地上。一问之下,水谷凌意外发现禅院甚尔还没有成年。这下就好办了,他这么厉害,还是个未成年,我带他过去想必那群黑帮也不能说什么,不然岂不是在说他们连个未成年都害怕?
两个人顿时一拍即合,水谷凌付给了禅院甚尔二十万订金,剩下的三十万等事情圆满结束后再结给他,谁知道禅院甚尔在交易当天直接放了他鸽子,你知道他在一个人面对那群黑帮的时候有多害怕吗?
“…咳。”禅院朔咳嗽了一声,他想到那天晚上他问禅院甚尔不是说祭典结束后他有事情做吗,禅院甚尔当时回答了什么来着,“没心情,不想去”?难道这还是我的锅吗?
“水谷君,甚尔君的事情就暂且先放一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个咒术师吧。”
?!
“不不不。”水谷凌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他苦笑道,“我这样的怎么能算咒术师呢?只能说是个幸运的拥有了一点咒力的普通人,我也从来没想用它来做什么事,所以有没有对我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那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是什么人?禅院…甚尔,还知道咒术师,莫非…”水谷凌惊骇地瞪大了双眼,转身就想夺门而出。
禅院甚尔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衣领,然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腿窝,水谷凌“砰”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所以说甚尔君,下次准备个假名字吧。”禅院朔微笑着调侃了一句,紧接着目光望向摔得龇牙咧嘴的水谷凌,不是冲禅院家来的,甚至说还有些惧怕,难道说…
"…诅咒师吗?”
水谷凌一下子僵住了,他张大了嘴,脖子像生了锈的金属,转动的时候似乎都能听到“咔吱咔吱”的声响。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明白了,是因为我的反应太大了吗?”
禅院朔坐到椅子上,收敛了脸上的所有表情,“你是个聪明人,形势比人强的道理总是懂的吧。那么说说看,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被我放过的价值。”
水谷凌被逼无奈,只能叹着气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