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嗅觉异于常人，尤其是对于血液的敏锐程度。

闻到了熟悉的血液的味道，原本溜出来散心的许月跟着在许家宅子外不远的地方见到了浑身带着戾气的她哥。

“怎么了？”许月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

许曜正站在一个山泉的泉口，任凭流下来的泉水打在他的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隐约可见一些或大或小的伤口，衣服也都湿透了。

这个天说不上冷，但也绝对算不上热，山泉又冷又冽，别说浸泡了，就连伸手挨一下都会觉得略微刺骨，更何况这人身上还带着伤。

许曜早就注意到许月的靠近了，而他只是略微抬眸，眼神危险，声音很冷：“打了一架。”

完全不复往日的嬉皮笑脸。

许月自知情况不对，“有血族找你麻烦了？”

“嗯。”

“他们怎么样了？”

“打不过我，带走了，关起来了。”

打赢了。

为什么还会这样？

许月凑近一步：“你先从水里出来。”

许曜没理。

许月咬咬下唇：“不疼吗？”

许曜就喜欢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再笑嘻嘻地说自己恢复的快，她以前也没放在心上，这回没有笑嘻嘻了，她才意识到气氛原来可以这么压抑。

许曜神色动了动，“疼才好。”

说完他抬起右手，拇指指腹抵住略微长长的虎牙，像一只伺机待发的猛兽，下一秒就会扑过去用獠牙咬住猎物的脖颈似的。

要是不疼……他怕自己忍不住原路折回去咬顾纵一口，对着大动脉狠狠下牙的那种。

“你……”许月有些犹豫，“是不是没按时吃血包？”

血族对于血的需求量并不是很大，但却不能间断，如果断了，两颗獠牙便会长长，还会控制不住自己吸血的欲望。

等同于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定时补血是一个血族最基本的常识，要么咬一口捆绑的人类，要么吃血包，就是不能断。

许曜沉默了，自从那天尝过顾纵的血后，就再也尝不下去其他任何人的血液了，会觉得恶心想吐，以前也觉得味道不好，但忍忍也就过去了，现在逼自己都不行。

人会对自己讨厌的食物产生这种过激反应，血族也会对自己讨厌的血液产生过激反应，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除了顾纵的他都很讨厌。

“我知道你比较挑嘴，但是这不能断啊，实在不行就去找你之前说的那个合口的，把他敲晕了咬一口。”许月大概猜到了一点儿，却也没那么了解许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