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老太太朝着桃倾倾嘴里有词“谋害主母的罪名,你可担得起?”
桃倾倾不甚惶恐,无力的辩解:“我怎么敢啊,祖母。”桃老倾倾席上没发作,偏偏等着到了清风堂才压下茴湘。
杨妈妈打来了一盆清水,桃老太太让人把茴湘的脸按到盆子里。
扑腾间,茴湘大声叫嚷“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三小姐并不知情。”
与此同时,茴湘脸上的疹子麻子也开始脱落。
“这等子下作的东西,也敢搬出来,不怕连累了三小姐吗?”桃老太太厉声喝问。
桃倾倾在一旁唱和:“祖母,茴湘定然只是一时冲动。”
茴湘却睁着满是愤怒的眼睛:“我不是冲动,她就该死。”
桃老太太瞧着茴湘恨边氏这个劲,心下是欢喜的,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正经:“主母因何得罪了你?让你心生怨怼?还有你脸上这些疤痕是为何,从实招来。”
听见桃老太太不再开罪桃倾倾,茴湘也松了口:“老祖宗,小姐,我家本在练城,原做些买卖草药的营生,可三年前练城闹匪贼,我家中数十口人惨遭迫害,我母亲将我藏在一口枯井中才躲过一劫,我本上京来寻自幼定亲的夫君,可怎奈他父亲是个酸腐的秀才,一听闻我家遭了灭顶之灾,一顿棍棒将我打了出来,我晕倒在桃府门外,又逢桃府招买奴婢,我便将自己卖身在桃府,因为长相娇美,我被边氏调去了梧桐苑,边氏的梧桐苑中全是十二三岁的清秀女孩,过了半年有余,我才知道自己进了火坑,还得从边舅老爷经常来桃府说起,有一日,和我同屋的姐妹被边氏叫去给舅老爷奉茶,她一夜未归,第二日是衣不蔽体的从夫人房中抬出来的,边氏还说,我们都是他给舅姥爷备下的,若是谁在不识抬举,便是那个下场,我很害怕,那段时间,每晚都会从边氏房中传出奴婢们尖叫的声音,我再怎么提防,还是被舅老爷看到了,他那夜便叫我去奉茶,我只得假装将容颜摔毁来逃过一劫,那舅老爷出手也是阔绰,给了我一笔银钱,还嘱咐我好好养伤,养好了将我抬回边府,做个小妾,可是我不愿啊,又在脸上点了疹子麻子,梧桐苑的人听说舅老爷要抬我去边府,都纷纷来欺辱我,后来舅老爷见我脸上的麻子消不了,伤口也化脓了,眼看就是毁容的趋势,便彻底舍弃了对我的心思,于是我便被送到了这里,梧桐苑来的几个漂亮的奴婢都被边氏叫去说过话,可是我只是个凑数的,加上这幅脸,自然没人会觉得我会留下来,偏生我就留下来了,今日我趁人不备往边氏酒中洒了她给我饮下的药粉,以此来报复她。三小姐对我极好,茴湘所说句句属实,望老祖宗开恩。”
“边悦姿当真做了这等子蠢事?”
茴湘义正言辞道,做发誓状:“我以我父母起誓,父母有灵,若茴湘所言有半句虚,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早知她是个蠢的,没成想蠢到这种地步,你说的舅老爷是边家二爷边天甫?”
茴湘泪流不止:“正是,我们为奴为仆的也不需要什么体面,可那院中还有些是外头正经人家的丫头,拿银粮逼迫人家签卖,供人玩乐。”
桃老太太一拍桌子:“我桃家也是书香门第,怎会有如此龌龊之事,当初边氏挺着肚子进门,我就觉得不是个善类,偏偏你爹惜她,加上这几年借着边家的势顺风顺水,我也就不说了。”
桃倾倾慌忙给她顺气:“祖母消消气。”又对着茴湘:“茴湘,你今日放药粉可是有何考量?”
茴湘跪在地上,忙不迭:“边府的大老爷如今正在南域边界,那边天甫是歇在梧桐苑的,今日想必也有婢子服了药被送过去,若是老爷过去撞见,不知会做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