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发展确实不差,但贫富差距严重,穷人衣不蔽体,富人丝绸帛缕。
这才是乱世的百姓该有的样子。
双眼无神,麻木空洞,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不住在街上游荡。
对此情形,他们改变不了,也就将之无视,或者说,见得多了,就没有感觉了,心都凉了,还怎么会又同情产生呢?
才打了几间房,还没上楼就听见酒楼外的大街上发生了暴乱。
事情很简单,就是一个富家子下了马车打算去酒楼吃点东西,而跑出来的一个乞丐却不小心揩脏了他的锦衣玉袍。
富家子命下人将他活活打死,仗着有钱无恶不作的富家子这一行为,终于还是犯了众怒。
一时间,众人蜂拥而上,无论男女老少,皆是扑向他们,伸手掠夺着什么。
整条大街乱了起来,被围堵的水泄不通,根本就没办法通行。
对此,姜醒甚至连靠街的窗户都不曾打开。
这种无谓的事情在她十八年的生命里,早已遇到过不只一次了。
就连圣人都管不过来,更遑论是她。
不插手,冷眼旁观是她唯一能做的。
隔着窗户,姜醒都能听见,暴乱愈演愈烈了。
参与的人越多,涉及的民众越广,镇压所花费的时间才越多。
这场暴乱持续了三四个时辰才停歇,而屋内的姜醒早已歇息了。
天明后,姜醒派了三个人去查探昇东南的军营粮草实况,另外三个人则是随她去见那个男人——长恩侯。
*
昇国的长恩侯府祖上荣光,自上一代开始败落,没有足够杰出的人才守住家业,致使长恩侯府的朝廷地位步步下降,现在已是连方才两代,甚至朝堂新秀都可以将之无视了。
袭爵的长恩侯自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便在十多年前投笔从戎,亲赴沙场建功立业,以求光复祖上荣光。
长恩侯虽没有多大的才能,但依靠着不大不小的军功守住长恩侯府百年的荣光也是不成问题的。
而从军多年,长恩侯心里最是思念自己的原配妻子和幼时便夭亡的嫡长子。
是以,姜醒就是借了他们的名义,把长恩侯约了出来。
她不曾提及单刀赴宴这种极具警觉性的词汇,但长恩侯却是极为上道的只带了一个长随。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姜醒特地将赴会地点选在了罗生门的酒楼产业,可能就是想让人听到些什么吧!
巳时正,长恩侯准时赴会。
进入二楼的包间,里面坐着的是一个包着头巾的女子,她的身后还站着一女两男,当是她的随从。
那个女子的眉目浅淡,周身的气质宛如化外之人一般缥缈,令人不由心生敬意。
“姑娘,”长恩侯不曾落座,只是在门口处询问,“可是姑娘传书与我?”
言语、行为无一不体现了他的君子仪态。
倒真像是亲生父子。
姜醒看着长恩侯,心中略过一句。
“正是我们主上的书信,侯爷请上座。”诗月引了长恩侯入席,斟上一杯酒。
长恩侯示意自己不饮,但看向姜醒的目光却是饱含着火热。
他想要矜持些,让对方看起来没有那么着急忙慌的样子,也好维持一下他长恩侯的颜面。
只是看着姜醒的面色他就知道,若自己不主动询问,姜醒可以一直沉默到饭席结束。
“敢问姑娘,可确有我儿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