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留步!”阿穆高声喊道:“太后有请。”
没溜成的颜书扶额,慢慢转过头,撑起一丝微笑。“阿穆可知太后唤本宫所谓何事啊?”
阿穆摇头:“奴婢不知,但应当是急事,还请娘娘快些随奴婢过去吧。”
既然说了是急事,颜书也不敢耽误,澡是泡不成了,但衣服得换一套,总不能顶着一身臭汗去见太后吧。
她说道:“那本宫去换套衣服,阿穆你先在外等等。绿盈红菊,你们好生招待阿穆。”
皇帝驾崩已昭告天下,举国上下需为皇帝守孝二十七日。上至皇亲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不得衣着鲜艳,穿金戴银。
颜书作为一国之母,自然也不能幸免,素衣穿上,白花戴上,使劲儿把眼揉到红肿,神情悲戚绝望,妥妥一副惨遭丧夫之痛的楚楚可怜模样。
到了仁寿宫,颜书一步三晃,柔弱的好像随时要倒下,掐着嗓子凄凄问安:“书儿.....给姑姑请安。”
太后眼疾手快的托住她,焦声:“哎,哀家的书儿,慢点儿。”
太后宠溺的一句“哀家的书儿”,听的颜书老脸一热,掩唇干咳道:“姑姑,书儿并未大碍。”
谁料,太后闻言竟然一把将颜书搂入怀中,下巴抵住她的发顶,一手轻柔的抚着她的背。语气极为怜惜:“书儿,哀家苦命的书儿啊,年纪轻轻却......哎!别担心,无论发生何事,只要哀家在一日,便护你一日。”
“哀家明白,你对皇帝情深义重,如今皇帝他撒手人寰,去往极乐,留你一人在此,你心里便难过想不开,甚至想随他而去。”
颜书:不不不!我没有!
“可哀家心疼你啊,书儿。”太后发起亲情感化攻势,“哀家十四岁进宫为后,先帝虽与我相敬如宾,但宫中生活寂寞,过着可是度日如年。好在我兄长,也就是你父亲,时常会将你送进宫来陪伴我。哀家教你写字,读书,你就把宫外趣闻说与哀家听,因为有书儿的陪伴,哀家才能耐住宫中寂寞.....”
某书汗颜:妈耶,太后你这是要干啥?我我我.....不想被关小黑屋啊!
“书儿,就当做是为了哀家这个老人家.....振作起来,好好活下去吧,好吗?”
颜书:?!就很离谱
谁家老人才三十七岁的?谁家老人如花似玉的跟小姑娘一样?
她僵硬的从太后胸口抬头,献上一枚笑容:“书儿全听姑姑的。”
有了这句话,太后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颔首浅笑道:“哀家就知道书儿最是孝顺了。”
姑侄俩分坐一边,隔着小方桌,太后握着颜书的手,含情脉脉的凝视她。
颜书缩了缩肩膀,这气氛,这眼神是要怎样.....总感觉不是啥好事儿啊。
“书儿,其实哀家此次要和你商谈两件事,一件是关于小皇子和敏登基之事,一件便是你移居仁寿宫之事。”
颜书只抓住了后半句,移居,仁寿宫?
我他妈升职了?是太后了?!
颜书:淦,还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