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不知道大伙儿在对比她幼时的事,此时,她已经和管氏赶车进到田里。
巳时末的太阳,已经很毒了,沈远几个,从卯初到现在将近三个时辰的劳作,才将将收了一亩多点地,这要在往年,两亩地早就收完了。
“小舟哥,姐夫,哥,快来歇会儿。
我和伯娘带了水和卷饼。”沈笑把蓝子拿到麦地中间,喊人。
沈志扔下镰刀就往回跑,沈远失笑,走过去捡起喊上妹夫和沈小舟,一起来喝水。
早起吃的饭,已经不顶事儿了,中间喝了桃汁儿,甜是怪甜,可不顶饿也不太解渴。
说实话,体力活儿缺了油水可不行。
所以管氏在早饭后,用杂粮烙饼,卷起了猪油炒的鸡蛋苋菜,里面又加的凉拌金花菜和油渣豆腐丁。
虽然是高梁面白面豆面的三合饼,但沈小舟过节都难得吃这么大油水。
他净手后,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咬了,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沈志则是狼吞虎咽的,差点噎着自己,还是沈笑喂他几口米粥,才缓过来。
“出息!”管氏嗔他,边往饼里卷菜边心里叹,除了农忙,平日里哪舍得给孩子们吃这么好。
相比之下,沈远和许祥就稳重多了。
沈远是老大,习惯了什么都先让着弟弟妹妹吃。
许祥则是豆腐坊小东家,独子,从小不缺这口吃食,不过丈母娘手艺好,连白粥都煮的好吃,他吃的喷香。
他哪里晓得,家里那几斤白米,是沈笑去年空间里的产出,偷偷塞进了粮缸里。
今年空间里的一亩稻子和一亩麦子,还没成熟收割呢。
那下来,亩产都有千斤左右的。
也是沈家孩子都勤快,不拘男女,都会轮流拿粮下厨做饭,所以一年以来,管氏都没注意到,粮缸丑的大米和白面好像没少多少。
趁着他们吃饼休息,沈笑跟着管氏一起去装车。
弯腰抱一怀麦子,齐齐放到骡车上。
管氏心疼沈笑,如去年一般,给她围了细棉头巾围住脸。
在沈笑爬上一人高的骡车上要踩实麦子时,她吓的不敢大声喊,怕惊着孩子。
可沈二郎想不到这些,吃完饼喝完粥,美美的打个饱嗝的工夫,他妹就上天了。
所以正踩车踩的欢实的沈笑,猛的听到沈志暴喝一声“沈笑你给我下来”时,一脚踩空,从骡车尾部滑下来了。
“七两七两,没事吧乖?没事吧?”管氏扔下怀里的小麦,奔到沈笑跟前全身摸一遍。
“伯娘,”沈笑想哭,好不容易装了半车的麦子,滑下来一小半。
“哪疼哪疼啊?”管氏那个心慌。
“伯娘,我身下是麦堆,身上不疼的,就是心疼。”
“啊!内伤。”管氏一脸惨白。
沈笑赶紧抚她胸口,“不是不是,我是心疼半车麦子白装了。”
管氏一下滑坐在地,长长松了口气,然后想起什么,跳起身就朝跑过来的二郎扔一只鞋去。
“你个不省心的,吼什么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