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曹大儒这一番扰乱,最后花瓣也没摘成,满城倒是不用担心姒陌归固执地脱下大氅,最后得风寒。
回到木梓宫四下无人,姒陌归一如从前将情况告诉满城。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再也没有瞒过满城。
满城平淡的表情让姒陌归惊讶,“你难道早就知道了?”
“有所猜测,但是不确定。”
从之前满城就猜测曹大儒必定跟曹家有某种关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是必然不是普通的曹家人,否则不敢如此嚣张。如今的结果跟他的猜测差不多。
“不知母后和这位曹大儒有什么关系。”满城道。
“母后?”姒陌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是呀,母后。”
“那不是我母后吗?”姒陌归道:“什么时候变成你母后了?”
满城理直气壮地道:“你是我阿姊,你母后自然也是我母后。”
虽然话里没毛病,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姒陌归坐在暖炕上蜷曲着脚接过冬舞递过来的小毯子盖在腿上,别的不说,这羊毛毯就是暖和。
“重点不是这个。”满城明目张胆的转移话题,“重点是咱母后到底跟这个曹大儒有没有关系。”
姒陌归也想知道,总感觉母后跟商兹有千条万绪的关系。
“要不然阿姊去封信问一问咱母后?”
满城一口一个母后,叫得很是亲热自然,见他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姒陌归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满城就是单纯的跟着自己唤母后而已。
事实上满城确实是单纯的跟着她叫母后的。这话现在自然不能说出来。
“去信吗?”姒陌归有些犹豫,这信不好寄出去,“信让谁送去好?”
满城眼球骨碌一转,瞬间计上心头。
“到周公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周正?”姒陌归没有想到他,她想的是哪天能出宫送到于靖手里,于靖自然会派人送到母后手上。
“对,周正。”满城挪了挪身子挨着她坐在一起,最后干脆脱了靴子将脚也伸进了姒陌归的毯子里,这姿势甚是亲密,姒陌归受不了想让他下去,他却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分析:
“阿姊你瞧,周公公虽说现在是和我们同一阵营的,但是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借此机会刚好考验他一番,否则以后真有事阿姊敢用他?”
这倒是。姒陌归忽视心中的那一点变扭,示意他继续说。
“阿姊想想,万一他只是表面归顺,那到时候担心的也不是阿姊,别忘了这件事是谁跟你说的。”
“依照现在的情形,若是真如曹大儒所说他认识发明刺绣的人,那曹太后必然也是认识的。只是两人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曹太后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发明刺绣的人还活着,否则她为何要暗中偷衣服确认,而不是像曹大儒一般光明正大的来找阿姊确认?”
“所以二人的立场必然是相反的,到时候真出事该着急的是曹大儒才对。”
“凭借曹大儒的身份,到时候这件事即使不能轻松解决,至少也比阿姊出面处理来得有效。”
满城的话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令姒陌归心中的困惑一扫而空,她毫不吝啬地给了满城一个赞扬眼神。
收到赞扬,满城内心甜滋滋的,嘴上谦虚道:“小事而已。”
姒陌归秀气的眉毛微挑,眼睛弯成了新月,不点而红的小嘴微张,露出白皙的牙齿,嘴角朝两边勾起。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姒陌归的笑满城后背一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既然满城都说了小事而已,那这小事阿姊就将它交给你了。”
满城:“······”
姒陌归:“怎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