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墙角已经倒塌的花瓶上，里面白色粉色的花朵凄凉地滚在地上，沾染上了另一种更深沉的红色。

“顺便一提……你的品位真差……”

摩拉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塔利亚此刻形容凄惨的躺在了地上。整个人像个被小孩任性玩坏的娃娃，手脚都被折成了诡异的形状，白骨刺破了皮肉，鲜血从那些可怕的创口不停流出，沾染了名贵的地毯还不够，继续地向前流淌。

看到摩拉格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塔利亚发不出声音的嘴轻轻翕动，仿佛想说些什么，她的目光中满是求恳和期待，似乎希望摩拉格能帮她一把。

摩拉格平静的挪开了目光，仿佛地上只是一团空气。

“傲慢、愚蠢、自以为是……”他轻声道，话语里不是辩驳只是简单的陈述事实。“但也只有这样才易于**控。她连成为我手下都不配，不过是一次性的用品罢了。”

“就一次性用品来说，品质也太差了。”

“我尽力了。”直到此刻，摩拉格才顶了第一句嘴，但说完这话后，他立刻再度闭紧了嘴。

“嗯，我明白的，要寻找来自异界的灵魂，实在不是件容易的差事。”看着摩拉格流露出难以掩饰地吃惊神色，男人轻轻地摇摇头。“那我应该说什么？你的运气实在很差，找到这么个货色？光看着就知道是个连调教的价值都欠奉的东西。”

“大人……知道？”

“得了，不用试探我，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多的多——层次的问题。不如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麦迪文已经关上了法力结界，如果你想穿过去……想想吧。一只小飞虫穿过蜘蛛网的下场。”

“他才刚刚醒来，为什么……能支配这样大的魔力。”

“正因为他有这样的实力，所以你才会受命阻止他醒来不是么？这就是守护者的力量。”男人心不在焉地说着瞎话。

但摩拉格却相信了，他果断地低头认怂。

“请大人帮帮我。我这条命一钱不值，但没有完成君上的任务我无法安心地去死。”

“我会帮你的。”男人看向了地板上的塔利亚。“所以，我才让她去死，而不是你。现在，照我说的去做……如果你真的还想活着走出卡拉赞。”

摩拉格有些犹豫地问道：“，如果君上问起这次的失败，我……”

“你就如实告诉他，是我坏了你的好事就行了。让他自己来找我算账。”

他话里的意思比他的傲慢更让摩拉格吃惊。良久，他讷讷道：“君上不会高兴的。”

“他不高兴又如何……”

难道他高兴了就能把他要的东西还给他么？他求过他，甚至不惜……

然而有用吗？

男人的心里涌上了汹涌的恨意与愤怒。但是他的嘴里，只是平静地说道：“你的时间不多了，摩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