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读书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操心,张暖刚才胡闹恐怕吵到梁少爷休息了,你们一起长大,他对你素来都是极好的,你上去跟他道个歉,让他别和小暖一般见识,妹妹还小不懂事,你当哥的多担待点。”
听完全部对话的梁景,立刻从窗边收回身,周沅白此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因多年来一直拿家最好的资源而愧疚,对张暖容忍,对周玉娟孝顺,为保护周玉娟会像白天那样,隐忍委屈给尹安道歉。
眼下是扭转印象的机会,梁景走到镜子前,原主继承了母亲的颜值,面容阳光清隽,是种与周沅白截然不同的好看,他对着镜子练了会儿笑,敲门声一响,灿烂笑容马上转移到门前,弯着的眉眼带点小惊讶,“找我有事?”
周沅白面无表情,“刚才没吵到你休息吧?”
梁景故作疑惑,“怎么了?我刚才在听音乐,没听见有声音呀。”
一个月梁景都没纠缠周沅白,可周沅白依旧对他冷淡,怎么才能打破这种局面?只态度好肯定不行,要不拖住他请教问题以学会友,主动送上门不能错过这次机会,“我有道数学题想不明白,你能——”
话没说完,人已经走远了。
梁景:“......”
关上房门,梁景倚靠在门上发呆,攻略大佬真难,想起书中对原主惨死的描写,又燃起斗志。
夜里梁景睡不着,索性起身坐窗台上赏夜景,凉风徐徐刮来,清月悬挂如墨的夜空,月下少年将外套帽子扣在头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坐树下不知想些什么。
深夜别墅区寂静无声,月光映得少年脸庞更加清冷,周沅白仰头靠在树干上,像只倚靠大树取暖的流浪猫。
周沅白在树下坐了多久,梁景就在窗台看了多久,他渐渐猜到了周沅白在想的事。
十七年前生完两孩子周玉娟,为了维持生计,来到城里做保姆,照顾的第一个孩子是周沅白。
周沅白父母本是青梅竹马,相爱多年,婚后周母怀孕,孕期周父难忍寂寞出轨了,周母知道后悲痛欲绝,生完孩子没多久跳楼自尽了。
周父事业做得风生水起,无暇照顾孩子,未满月的婴儿,只得全盘交给保姆照顾,看着跟自己孩子年龄相仿的婴儿,周玉娟十分喜爱,尽心尽力地照料。
没多久勾引周父出轨的小三也怀孕了,母凭子贵她如愿嫁到周家,当了正式太太,开始不容下周沅白,频频闹事,周父为后院安宁,选择牺牲与前妻生的儿子,将周沅白和保姆送到好友家,要求保姆对外称那是自己的孩子。
梁父和周父多年好友,一直让周玉娟和周沅白生活在自己家,表面周玉娟是照顾原主的保姆,实则是周家的保姆,这些年周父除了给钱,从未来看过周沅白,原本朴实的周玉娟因周父疏远的态度,慢慢有了小心思,她将周家打来的钱,偷偷打给在老家的丈夫,农村破旧小屋,变成耀眼楼房,无所事事的大儿子,开上汽车整日闲逛,前几年小女儿也接到城里读书。
最初周父要求周沅白吃穿用度,要和梁景一模一样,但十几年的冷漠,让周玉娟贪婪越来越大,周沅白的生活品质随之越来越低,除了读一所学校外,其他方面和原主天差地别。
梁景看过小说,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周沅白却不知道,这些年他一直拿周玉娟当亲生母亲,为不让母亲在伤自尊,宁愿忍受委屈,当众给尹安道歉,他尊重周玉娟的选择,却想不通为什么母亲非要让他读贵族学校,时常陷入矛盾。
凌晨周沅白才起身进入房间,梁景顺着他身影收回视线,如果周沅白现在知道身世,恢复周家少爷的身份,很有可能高中就出国读书,这样一来不仅能彻底远离周沅白,大佬也可以早点和白月光相遇,两方面皆是欢喜。
梁景握着没来得及喝的牛奶,匆匆下楼去敲了周沅白的房门,门开一半,大佬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梁景倒不在乎,脸上依旧挂着标准笑容,“有事想跟你说,要不让我进去谈?”
周沅白冷道:“不必了,有话在这说。”
其实周玉娟不是你亲生母亲,你是富商周青山的儿子。
简单一句话,梁景嗓子像被消音了,干张嘴没声音,未聋未哑怎么可能发不出声?他不信邪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从周沅白眼中透出看神经病的目光才停止,冷静一想,穿书者知道剧情,如果随意透露剧情,书中世界就乱了,消音应该是对穿书者的限制。
又一个方法被堵死,看来只剩下扭转印象这一条路了,房门关上一瞬间,梁景猛地一拽,身体快速钻进去,笑道:“刚才嗓子不太舒服,我来其实想说咱俩和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