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大司马妫御,又称夏御叔,乃是陈国大王妫国平的堂叔,掌握陈国兵马军权,挥毫天下已有二十余年。 因其功勋显著,是以当郑国提出联姻政策时,陈国大王就将这个举世闻名的郑国小公主少姬嫁与自己的堂叔。一来其正室离去已有十年,只留下独子夏征舒,也是时候续弦了。二来不过是顺手推舟,表彰其功德。 在两国的促成下,少姬公主携带着十二车箱的嫁妆,历经一个多月车徒终于来到了株邑。 车马到来那一日,夏府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迎接这位远道而来的新娘子。 当少姬公主掀开轿帘,捋了捋身上这套对她而言有些过大的嫁衣,迈着细步秀莲踩在夏府土地之时,她深吸了一口气。 眼前这个穿着喜服,对她伸出一只手迎接的男子,看年龄大约有四十多岁。但岁月的沧桑并未在他脸上刻出多少痕迹,反而给他增添了不少魅力。总体而言,初见的第一眼给少姬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少姬嘴角轻扯一个微小的浮度,而后把自己的一双柔夷交给了这个男人,她即将要征服的男人。 “夫君。”拜堂时,少姬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句。 大概有十来年没听到这样的呼唤,一声夫君唤醒了夏御叔心中存留的一分悸动。他注视着手牵着的人儿,而后握紧了手中的柔夷,沉稳从容地也唤了一句:“夫人。”而后,牵着她的手缓缓进入内堂,留下满室宾客。 “夫人,车马劳累,你且坐一坐,待为夫会完宾客过来陪你。”他温柔地对她说着,紧接着他又唤了一个侍女过来,对她嘱咐道:“替夫人打水沐浴。” 侍女得令:“是。” 夏御叔未走多久,便听下人来报:“将军,有刺客闯入,大闹喜宴。” 一听自己的婚宴被人打扰,夏御叔立马震怒,拍着桌子大怒:“刺客抓到没有?” 下人禀报:“那刺客武功极高,宴上的又是一些重要宾客,属下不敢放箭,只能封锁将军府,而后一一排查。” “大堂派人紧盯着,其余地方你带人一间一间去搜,务必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下人得令:“是!” 房间里,少姬刚褪尽一身繁重的衣衫,正要跨进欲桶,紧接着一道刀光利刃闪烁,脖子触着冰凉的兵刃。 “不准出声,否则杀了你。” 一男一女,虽说雾气浓重,可洁白一览无余的光滑身子矗立在眼前。如此美色,叫人实在难以不情动。 那人偏过头去,不看这具极负妖娆的女性胴体,刻意屏住呼吸,不去闻女子身上散发的香气。 他本以为今天夏府大喜,警戒会松懈一些,是以才选了今天这么个日子。本想趁着人多杂乱,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走,没想到还是被人揪了出来。不得已他只好摸着房间乱闯,只是没想到一进来入目而视的便是这般香艳的场景。 少姬勾唇一笑,丝毫不惧捱在脖上的利刃,反而细细打量着身前这个二十来岁,充满荷尔蒙之味的男子。 天底下在她美色当前还能坐怀不乱的男子实在不多,况且还是如今这个场面,能够拥有如此的定力,倒真是让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她微微一动,见这男人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后,更是大胆地朝他靠近,将自己这双光滑如丝缎的手臂搭在男人肩上,将他躲避的头摆正,让他直面自己,而后对他风情一笑道:“我不会害你。” 那声音压得极低极轻,尽管人就在眼前,可若不是看着这女子的唇形微微耸动,他竟听不出她在说话。 往下一看,便是两座白雪高峰,这一眼更是令人血脉喷张。 枉他自以为对女人毫无兴趣,是以到了二十余岁还未娶亲。没成想,这些年来的无欲无求只是因为没有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子。 看此女搁在一旁的装束,他亦明白,她便是今晚婚宴的主角,也就是郑国少姬公主。这一路而来,少姬的美名他听得也算不少,自然对她的作为也有一定的了解。 此刻,面纱摘下,水气缭绕下,他可以清楚看到她的面容。 他虽说对女子一向提不起兴趣,可也懂得分辨美丑。想那茶客说的一番话竟也是鬼话,这女子姿容若说只是一般,天底下怕是再也找不出比她更美,更具魅惑的女子。 走南闯北二十来年,他见过的女子成千上万,不管名声传得如何响,只要见了真容,他也觉得不过只是一般。可是今日,直到今日,他才深觉什么叫惊天地泣鬼神,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好一个人间绝色尤物!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此女面前轰然崩塌,为了遮掩心中的鬼祟,他避免自己的目光与她对上,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再次警告她道:“莫动,小心刀锋不长眼。” 少姬舒展眉头,眼睛竟似带了笑意。 “要不要我帮你?” 他一愣,只见那双洁白如藕的手臂在他眼前一唤,她对着浴桶往下一指,轻启朱唇道:“你到这里去。” 他正犹豫着,又听门外搜查巡逻的声音越来越近,慌乱无措间他只好躲到浴桶里。 就在他屏吸的一刹那,水面再次涨高,就见这位少姬公主随后也跨了进来。 这浴桶足有半个人高,宽度容纳一个人正合适,两个人就有些紧了。他不敢露出脑袋,少姬又是正面迎向他,是以他被她撩拨得干燥饥渴的嘴唇正对她胸前一对饱满。他动弹不得,少姬又压着他的头颅,他粗喘不已。 这时大门被一群士兵推开,隔着屏风只见雾气缭乱,这群人只顾着抓刺客,并未注意到这是哪里,正要往里走,就听少姬发话了。 “何人闯我门中,可是不要命了?” 其中一个领头将军,听到女子声音,往前一走,就见浴桶里坐着一个人。 他急忙往后一退,这才向其说明了来意:“夫人,有刺客闯入,我等正在搜查刺客,是以打扰了夫人沐浴,还望夫人莫要责怪。” 少姬拿起一旁玫瑰洒在自己身上,旁若无人地擦洗着自己的身体,声音不悠不紧地问道:“你叫什么?” 那人回道:“回夫人,小的姓程。” 少姬拿起玫瑰给浴桶里藏着的男人头上摆成一个花的形状,语气虽说轻柔却带着一份凌厉道:“程大人,你搜查刺客不要紧。可本夫人若是春光外泄,将军责怪下来,你可担待得起吗?” “回禀夫人,小的只带人搜查外室。” “程大人,我丑话先说在前。今日之后,我便是将军府半个主人了。你若是在本夫人房间搜出了刺客,本夫人便告诉将军,你趁搜查刺客期间轻薄于我。你若是在本夫人房间未搜出刺客,本夫人今夜便可以让你成为刀下亡魂。你若是识大体,立马带人出去,本夫人可以当做一切未发生过,放你一马。否则若你执意搜寻,可别怪本夫人对你不客气。” 只听水花一溅,正好砸在程大人的身上。知晓里面的人已经动怒,那位姓程的大人害怕惹事,急急忙忙道了声歉而后关上房门,往下处搜寻去了。 房间再次归于宁静。 那人憋气许久,此时终于可以大口吸气,不觉十分畅快。 少姬面若桃花地看着他,手指在他身上轻柔暗捏,十足的勾人媚态。 那人眼看两人还相连着,急忙从浴桶里跳了出来,再也不敢去看她的目光,语气粗喘地背向她说道:“多谢夫人相救。” 少姬这时也站了起来,拿过一旁的浴巾,将身上重要部位遮掩了起来,而后走到他面前,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目光:“告诉本夫人,你是谁?” “夫人,你确定要知道吗?” 少姬眉目一挑,抿唇笑道:“本夫人为了救你,连清白之身差点毁了。你说你该不该告诉本夫人呢?” 那人面色通红,又问:“夫人适才为何不呼救?” “我若呼救,对我可有一点好处?若是让我夫君知道,他的夫人被一个刺客看光了全身,你猜他以后会怎么看待我?是会因为怜惜而更重视我,抑或将我视之一耻,搁在院子一边呢?” 那人一愣,未曾料想短短几分钟,这女子竟然想得那么深。 “在下屈巫。感念夫人救我恩德,他日若有机会,我必定还夫人这个恩情。” 自报家门后,屈巫便要走,手臂却被往回一拉,身体直直地撞了过来,正中少姬的怀抱。 “外面现在定然有一大堆人候着你,只待你一出去就将你就地正法。你不怕死不要紧,可莫要连累我。” “夫人放心,屈巫绝不连累夫人。” 这时,就听门外叩门声响起,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而进。 少姬披着浴巾还未穿衣,玲珑紧致的身材傲然立于前。喝了少许酒,微微有些醉意的夏御叔一见眼前风光,霎时朝她扑了过来。 “夫人好身段。”他将少姬轻抱于床前,而后将包裹得紧紧的浴巾慢慢解了开来,对着身下这具没有半分瑕疵的美好胴体双目放光痴笑道。 少姬两手勾着夏御叔的脖子,将他身体朝她直直压下。趁着夏御叔在她身上耕耘的功夫,看了眼柜子的方向,而后将床前帘帐缓缓放下。 隔着一层薄薄的帘帐,屈巫躲在柜子后,只能朦朦胧胧看到床上交缠的一黑一白两道人影,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吟喃低语。 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将床上风光一览无余。他不想去看少姬在别的男人身下绽放的样子,可没来由的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往那处看去。 他明白,少姬这女人看似柔情,当她的目光专注地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会那人产生错觉,仿佛她把他当作她的唯一。她的一双腿脚缠着一个人的时候,极具妖娆诱惑,被她缠身的男人只恨不能把自己揉碎,全送到她面前。 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表象,她就像一条毒蛇,全身散发着剧毒,只要靠近她的人,最后都会被她捕获,成为她口中的美食。 床上的动静越来越大,一番话语更是让人面红耳燥。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终于不顾危险,从房间里悄悄地退去,留下满室旖旎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