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怀没有血色的脸庞变了又变,最后他试探性问道:“父皇,咳,您可否将那几人交由儿臣审问?”
“怀儿你才醒来没多久,身子骨这般弱如何审人?到时再出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啊?”说着,圣上又抽噎起来,看得安念怀眼皮狂跳。
“父皇,您就让他们在水牢里待多点时间,儿臣实在很想亲口去问问,究竟为何要伤儿臣。”安念怀皱着眉头缓缓垂下了头,声音微微颤抖,“儿臣自问上尊老下爱幼,不做奸恶之事,还时常赈灾放粮,儿臣究竟还有哪里做的不对?”
圣上心软了,但又犹豫了,瞧见最喜爱的皇子脸上没有一丝颜色,实在做不了拒绝他的话来,最后只能答应,“父皇答应你,只是这得等怀儿身子好了才行。”
安念怀睫毛扇动,“好,谢父皇。”
早把完脉站到一旁的陈太医见有自己插话的空隙了,连忙上前恭敬道:“回禀陛下,殿下的外伤已无大碍,只是此剑伤伤及心脉,殿下若要完好,需得修养半年。”
半年…安年怀眼眸暗转,扯了个苦笑,“半年,我这身躯还要修养半年,哈。”
圣上见此慌了,大喝,“陈太医,朕命你三个月,三个月朕要见到活蹦乱跳的怀儿!”
陈太医抖了抖身子,“陛下,臣…”
“做不到就提头来见。”
扑通,陈太医脚一软跪了下去,“是,臣遵命。”要命咯,三个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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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如期而至,安念怀披了件薄衫站在窗前,月光倾撒,照得他的脸格外惨白,黑影从门外而至,在他五步远时单膝跪地,“回殿下,成若四人已被移到水牢,殿下要如何处置他们?”
“不急,到时我亲自审问。”虚无缥缈的声音在夜间尤其清冷,带着丝中气不足,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似的,“让常一带六人,去承启国盘下容华街的宅院,密切注意承启国的官员调动,一切小心。”断断续续说完,他闭眼吐纳。
“是!”萧乘风心情澎湃,他家殿下这是要开始为登基铺路了,激动的心差点要跳出来,“殿下若无他事,属下这便去安排。”
“嗯,你…”话还未说完,安念怀两眼一闭,直直倒下,该死,这副残躯……
“殿下!”萧乘风一个健步过去,接住安念怀的身体,抱起他就往床榻去,“快来人啊!”
“殿下晕倒了!”
“快去喊陈太医!”
凤仪殿内,穿着亵衣的圣上猛地惊醒,把旁边的莫皇后给吓了个着。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圣上安抚一笑,伸手拍着莫皇后的背,“朕没事,歇息吧。”
只是未等两人再次躺下,安能焦急地揣着小手,在殿门口喊道:“圣上,三殿下晕了。”
“什么?”
这夜,又是忙乱的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