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诚:“……”
“娘知晓的。”苏江氏手上力度加大,拧着苏诚的耳朵狠狠道:“喝酒喝得开心吗?”
“不开心不开心,夫人,我再也不敢了,嘶~啊啊啊啊!!!”
苏豆豆淡定捻了个葡萄,汁水在嘴里炸开,她眯了眯眼,“真好吃。”余光看向院里的两人,倒在躺椅上把怀中的书拿起,看了起来。
她,苏豆豆,在三岁那年失足掉入府上的芙蕖池,而那池如今早已填了土种了桃。
其实真正的苏豆豆早在那一天死掉了,而那一天的21世纪里,同名苏豆豆因为组织社团成员度假,买完烧烤用的东西在等红灯时,看见一个三岁女童跑到人行道上,又见远处一辆货车急急冲来,丝毫没有看见误闯红灯的女童,千钧之发,练武十年的苏豆豆冲了过去,把女童护在怀里,等她醒来,却看见了自己飘在病床上,社团里的人在她的尸体面前哭,她其实没有多大的感想,只是后悔没跟他们道个别。
魂体状态的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飘到病房外面,看见一个穿着汉服的魂体女童从走廊的那头飞到手术室里,她听见了医生们紧张雀跃的喊声,她笑了,那个女童,没有死。
但是令她奇怪的是,那个女童先前,没有魂体出来,而是进去了一个新的魂体,正当她苦思冥想时,等候在手术室外的女童父亲说:“别担心,然然这不是还在抢救吗,再说了她一个痴傻儿童…”
啪——女童母亲愤愤望着捂着半张脸的女童父亲,怒道:“要不是你带然然出门,没有看好然然,然然至于被车撞吗?你还有没有良心,那是你女儿!”
“你这个泼妇,你敢打我?!”
啪——又一巴掌,女童母亲指着他,吼道:“打就打,我们离婚!然然归我!”
“离就离!”
闹声很快就没了,女童父亲愤然离去,留下女童母亲在紧张等候医生的裁判。
苏豆豆笑了,女童有个爱她的母亲,足够了。
而她自己,想起往事,她收起笑,回到自己的尸体身边,一连七日,看着尸体被火化,看着吊唁的人走了又走,而她的墓前,始终没有那对早已离了婚的父母来,她想,她早被遗忘了,两个家庭,哪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想,她怕是要飘着这个身体到处游了。
然而,没等她离开,一阵天旋地转中,她入了一个三岁女童的身体,是那个汉服魂体女童的本体,虽然时光倒流回了古代,但她很庆幸,有爱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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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豆豆,原名苏红豆,苏江氏即将临盘的前两月,苏诚被派往南安国交涉,知晓南安国有国树,唤红豆树,他望着望着思恋家中怀着胎的苏江氏,摘了颗红豆并着书信送往承启国,信上所言:不管孩子生下来是男孩女孩,都叫红豆。
然而苏江氏觉得一个女孩子叫红豆太俗了,改为豆豆。
苏诚:“……”虽然他很有想法,但是他打不过自家妻子,也就罢了。
在这里,苏豆豆衣食无忧,她的毕生愿望也终于实现,正所谓:不想当咸鱼的咸鱼不是好咸鱼。于是她除了学书写字,就是在府里葛优躺,常常令苏江氏很头疼,她希望自家女儿能出去多交交友,但被苏豆豆千奇百怪的借口拒绝十几次后,也就不管了。
而苏豆豆这一躺,就是十一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红豆红豆,入骨相思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