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苏衍歌站在床前,抬手托着下巴,吸了口气。
“怎么了阿彦?”陆之安闻声转身看她。
“凶手会做这么…没把握的事吗?”
苏衍歌依旧托着下巴沉思着,眼神却朝他看了看,接着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侍卫,解释道:
“当然了…能保住命也是让人开心的一件事,只不过,凶手不确定人是否真正的死亡…便离开了,有些不合理啊。
“按理来说,他暗杀被人看见了,他要灭口,那要把人彻底给杀死,才能以绝后患…可是按照你所说的,你疼昏迷过去了,那他会看不出来吗…
独独让你活了下来,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莫不是他要传递什么信息?”
也许是被苏衍歌略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毛,那侍卫躺在床上吞了吞口水,说道:
“我…我说的千真万确…”
看模样不像撒谎,苏衍歌皱了皱眉没再问什么,而是低头沉思起来。
“这么一来,阿赏那条线岂不是就断了?”半晌,苏衍歌呢喃了这么一句,
“怎么说?”陆之安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阿赏是女子,可这凶手是男人…这不符合阿…这岂不是从侧面证明,凶手不是阿赏?那阿赏的作用是什么?若是邻城失踪的少女真的是顶替阿赏的,那寓意为何?”
苏衍歌扶了扶额,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看起来有些头疼的模样。
不过陆之安听到她这么说,明白她想说什么,于是开口跟她说道:
“只是通过身形判断的…是个男人,不能确定下一定就是个男子,不排除女扮男装的可能。”
这话陆之安说来只是猜测,不过女扮男装这几个字落在苏衍歌的耳朵里,莫名的有些心虚,不过也没表现出来,揉了揉眉心,用手趁机遮挡了一下自己的微表情,镇定的说道:
“这确实有可能…虽说现在有人见过凶手,可很多事情还是没法推算出来,当真是迷雾重重。”
“现在等到陈捕快查出来邻城的消息,才可以确定…阿赏跟凶手有没有关联,或许也就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谢青暨看二人议论到了一个节点,趁机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接着说道:
“若是有什么别的想查的,我可以回玄阁看看。”
别的想查的?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苏衍歌,差点忘了,去看二夫人的时候,发现的一些奇怪的事情…
于是开口对着陆之安和谢青暨说道:
“说起来…我确实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们。”
“知无不言。”陆之安对她笑笑说道,却又认真,苏衍歌也是回以一笑,说道:
“温府的二夫人如今被柴夫的儿子照顾,可有查查柴夫一家?”
“查过了,”
陆之安先回答:
“平日里跟温家来往颇为密切的人,商铺…以及给温家送柴米油盐的人家,全部都已经查过了,跟众人所说的口供没什么偏差。”
“柴夫一家以前住在离温府不远的地方,前些日子才搬走,搬到了城边,不过距离温府也不是太远。”谢青暨回想了一下补充道。
“因为什么搬走?”苏衍歌听到这话,微微有些疑惑,阿赐不是说…因为没钱修理房屋,才搬走的?多亏有二夫人让他们送柴,才能维持生计…
“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这房子太破旧了,怕它坍塌,才走的。”谢青暨这话,好像就跟阿赐所说的衔接起来了。
不过苏衍歌还是觉得不太对,那门前的蛛网以及浮灰,像是许久未住人,前些日子应该也不算太远,灰尘累积应该是达不到这种程度…
不过她没说出来,这种事情也不是完全绝对,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自己也不要随便说,免得给一种误导,于是想了想又问到:
“那给二夫人抓药的医馆有没有查过?比如谁抓的药,可有完全按照药方抓药?”
“这也要查查吗?”谢青暨有些微愣,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药方是王大夫开的,医馆是他自己开的…我们只是觉得查人家的地盘,会不会让郎中心里不舒服,所以也就没查…如果想知道,也是可以查查的。”
“不必了…我只是随口一问。”苏衍歌一听是王先生自己的医馆,连忙制止了。
就像他们说的,虽说查一查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免不了会让人不舒服。
我如此尽心的协助你们,不眠不休…反过来你们还怀疑我?任谁…都会有些寒心吧,
不过这么一说,医馆的嫌疑几乎可以降到最低,那另一个人的嫌疑就上去了…
阿赐。
他是给二夫人熬药的…他有机会单独接触药材,若是想动什么手脚,那是再简单不过。
可是他关心二夫人时候的一些微小的动作,却也是骗不了人的…说话也是十分真诚,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家孩子,是真的心存感激…?
想着想着,苏衍歌一会确定一会不确定,反复纠结着。
“柴夫的家人…也都调查过吗?”苏衍歌想着想着,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于是只想问的详细些,也许会给些线索。
“查过。”陆之安亲自看过衙门整理出来的,各家的背景,人口,以及最近可否跟温家起过冲突。
“怎么说?”
“柴夫姓柳,半年前开始给温家送柴,是李氏看他们生活可怜这才让他们来给温家送柴的,以维持生计,所以一家人对温家都是感恩之情…
家中就一个儿子,单字一个赐,是个懂事孩子,偶尔也会代替柳柴夫送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