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再次沉默,两人都是各自怀着心思,显然都是不相信彼此。
不过也没人直说,就继续这么并肩走着。
终于是到了要进巷子的转角,阿赐再次停下了脚步,苏衍歌看他如此,也是顿了顿,停了下来。
阿赐没有说话,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苏衍歌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也知道此时再沉默有些不妥,于是主动开口说道:
“阿赐公子,怎么了?”
阿赐并未立刻答话,苏衍歌问完以后,过了两秒,这才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有几分紧张,问到:
“先生,你怀疑我吗?”
“…”苏衍歌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当下心里有些愣神,不过表情依旧是微微笑着,并未露出端倪。
心中暗自快速思考着:
阿赐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想试探,主动出击?
这话未免问的太过直白了。
自己如果说不怀疑,听起来太假,自己就这么笃定他没关系?
若是以后阿赐真的拿自己说事,也是一件麻烦事。
但是如果自己回答“怀疑”,阿赐会不会直接动手?
苏衍歌被他看着,表情不能有异样,几乎是停顿了两秒,笑着说到:
“出了这种事,我没办法完全相信任何人。”
阿赐听到她这么说,紧绷的脸色也是松动了些,嘴角上扬了些,笑了笑。
这话回答的没什么问题,既回答了阿赐,也说明了自己并没有针对他。
而是这里面牵扯到的所有人,她都没办法相信,除非经过查证以后,排除他们的嫌疑。
阿赐听懂她的意思,也就没在这么针锋相对了。
不过心里却有些冷意,这郎中说话到底是滴水不漏,自己想从他口中了解什么,都没机会。
不过另一方面,苏衍歌目前在阿赐心里的嫌疑也降低了些许。
今晚事发突然,一般来说可能没充足的准备,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应该不能,这么快的整理好一切。
当然可能有些例外,但他仔细观察了这郎中的动作,也并未觉得有什么迟钝或者是异样,除非他十分能忍。
匕首划过的力道不轻,这伤口应该也不会轻,现在这个时候正是疼痛的时候,而他跟自己同行一路也并未有半分的痛苦表情,甚至是连皱个眉头都没有,若真的是他,阿赐都觉得自己要佩服他的忍耐力了。
这一路上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都是轻描淡写,看起来跟之前见到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所以阿赐暂且觉得先把他的嫌疑搁置在一边。
不过这试探到还要继续找机会,自己如今没有办法直接去查看他身上到底有没有那处伤口,他不太敢赌。
若是没有那处伤口,自己如此贸然前去查看,恐怕会引起他的怀疑,到时候自己的嫌疑会更大,会有无数的细节暴露在他们面前。
他现在已经尽量不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可耐不住,他们总是找上门来。
想到这里阿赐也觉得有些无奈。
不过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苏衍歌又说了一句:
“先生,若是一会儿见了夫人还请您说话,不要再这么直白,我怕再刺激了夫人的心…”
苏衍歌看他转移了话题,知道他现在心里应该是把自己的嫌疑降低了不少,心里也是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伪装还是比较有用的,自己的演技也是比较有用的…
听到他再一次提起二夫人,苏衍歌笑着说道:
“公子放心便是,今日唐突之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多谢先生体恤,眼下先把夫人的嗓音医治好,到时候再说别的也不迟,等到夫人情绪稳定了,一定会把该说的都告诉先生的。”
那次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一样,只是完完全全担心二夫人罢了,而且他也承诺二夫人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他,那就说明他知道?
那他为什么就这么肯定二夫人知道内幕呢?
这话虽说值得怀疑,但也没有说不通的地方。
毕竟温家的几个管事的都死了,独留一个痴傻的少爷和少爷的妻子。
用意为何?
若说没有点内情,苏衍歌自己都不会信。
不过现在他们只是为了证实“是”与“不是”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