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之安一脸凝重,苏衍歌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于是身子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些,放软的一些语气说到:
“只要目前为止,我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而且本来就是熬给二夫人喝的,若是下次再见到他,我也能有对策,不会再这么轻易的就顺了他的意思的。”
“我只是想告诉阿彦,既然他这个人不能信,那他的东西就一定不能碰,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思,只要目前是没有什么问题,可万一呢?
他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你也不知道。”
“我保证,明日再见到阿赐见到二夫人,我一定会跟他们保持距离的,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他们了。”
苏衍歌看他表情微微有些缓和,但还是闷闷不乐,连忙举了举手,表明着内心的坚定。
“不行!明日我跟阿彦一起去,他这个人我现在是一点都不信。”陆之安本就没想着责怪她,如今看她主动示软,哪里还端得起半分生气的架子。
“王爷暗中保护我就好了,若是我们一起出现,反而可能会打草惊蛇,我还想借着这两日,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里问到更多的线索。”
苏衍歌一听他要跟自己一起行动,连忙摇了摇头,试图制止。
她这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趁着今晚的事情突然想到阿赐,如果真的想对自己做些什么,那么就会趁着这两日试探或者是直接下手。
自己也可以凭借着他的意图行动,猜测一些东西,说不定对他们这案件的进展也会有利一些。
“阿赐的身份,这两日让青暨他们去查,就算查不清他的底细,也能查出些蛛丝马迹,他的身份必须要明确一些。
如今九成的可能他的柴户儿子的身份是做了假的,晚上行动不太方便。
明日,我让衙门的人再去询问一下那柴夫,我害怕他们都是一伙的,提前就串通好了,如果只是单纯的问他们肯定不认,想些法子和手段,让他们说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王爷先别急,先让谢公子他们去调查一下阿赐的身份,若是真的能有些不一样的发现,我们也有理由去审问那柴夫。
现在我们没有合理的理由去调查他们,也没有什么冲突的疑点去审问他们,这个时候去问,反而会让他们有所察觉,再串通一下,我们就更问不出东西了。”
苏衍歌不太赞成他这样的行动,制止了一下,然后说出自己的观点。
陆之安没有立刻搭话,而是沉思了许久,似乎琢磨着苏衍歌这话。
半晌,点点头表示认可她的话,说道:
“是我有些心急了,考虑的没有阿彦周到,这么一说,我觉得确实我的方法会更生硬一些,阿彦的方法就会比较委婉一些,也更有把握一些。”
苏衍歌知道他这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才想着赶快把阿赐身份搞明白,才能让大家心里都安心。
其实就是从江尘渡所说的,那药茶有急有缓,烈性的药喝到嘴里不过片刻就能产生反应,可这药茶如今已经喝下大半时辰,却没有丝毫的异样。
反而苏衍哥觉得药茶的口感也并没有很差,只能说比较普通,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味道。
一般有毒的草药味道上就会跟普通的不太一样,它会从口感上感知出来的,可是这药茶入口只能说口感比较稠密,虽有苦味,却是比较正常的苦,而且味道也不刺鼻,甚至有淡淡的药草香味。
所以苏衍歌心里也算是凭着自己平日里的经验而让自己放心下来的,并不是说单纯从江尘渡的两三句话,然后觉得认同才放心的。
苏衍歌向来心里都会有自己的想法,别人的话就算她心里认可,但也会再自己琢磨一下,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这也是她多年来的一个习惯,因为诊病从来都是自己决定这病情如何。
旁人的方子,旁人的点子也只是起到一个辅助和参考的作用,并不能代替自己本身来做决定。
所以江尘渡的话确实让她心里信了几分,但通过平日里的经验,知道这药草十之八九没什么毒性,就算有毒也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根本威胁不了什么严重的。
如今陆之安是担心自己才有些着急了,可是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又太麻烦,说是自己在跟陆之安解释,自己心里有琢磨,恐怕他也不会太相信的,会觉得是在安慰他。
所以苏衍歌心想着就先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接触关于阿赐的东西就好了,解释这种事情就先沉默吧,免得陆之安心里又不舒服了。
其实他心里也是挺高兴的,陆之安,似乎还是很关心他的。
不过他又想到江尘渡给自己说的一番话。
难道陆之安真的是心狠手辣不留前面的吗?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在骗他,那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对自己做什么呢?
他会怎么处置自己,会怎么看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