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死丫头,你现在不是有自己的房间了吗?没事你跑老娘的屋里来干什么?门都不敲,要是屋里你爹也在,这怎么算?你个没有盘算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狗屎?老娘生你出来是干什么的?你有病是不是?有病你就远远的去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要不是你,我今天说不定过的多好,都是因为你这个拖油瓶,让我一步步走到今天,平白的在这儿独守空房!都是因为你!”
朱姨娘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没完没了地骂着,骂到激动处就照着周安安大腿掐上两把,掐的周安安生疼,她却躲也不敢躲,哭也不敢哭,隐隐觉得来到周家似乎还不如在自己家的院子里,那时候起码她还能痛快的哭喊出声。
打骂了一会儿,朱姨娘自己也累了,见她不哭不闹的忍着,朱姨娘也觉得挺没有意思,其实她也并不是真的跟周安安生气,只是心里烦躁,周安安正好撞在她枪口上,撒个气罢了。
朱姨娘停了手,白了她一眼,开口道:“说吧,你个小杂种,过来干什么来了?晚上没吃饱?”
周安安连忙摇头,把今天冯仁孝来找她的事说了出来,当然诉苦的那一段没说。
“这个冯老二,不就是几钱银子么,还追着要上了。等我做了周家的当家,还能差他几钱银子?”朱姨娘听完周安安的话,嘟嘟囔囔地说,“还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呸!”
“娘,什么,什么银子啊?仁孝哥没说银子的事……”周安安听了朱姨娘的话有些奇怪,小心翼翼的问。
“关你屁事?”朱姨娘没好气儿的回答道,随即眼一横,问:“什么仁孝哥?他是你哪门子的哥?让你叫周玉杭哥,你费劲的不行。你再看看人家玉芙,一口一个玉杭哥哥叫的多甜?你再看看你?没点子眼色的东西,那个才是你正经的哥哥呢!”
周安安缩了缩脖子,低声答道:“我错了娘,不敢了。”
朱姨娘吐了口浊气,声音终于软和了一点,“你这一天什么活儿也没干,美得很是不是?你有点眼色,明天跟着周玉乾一起上山,会讨好点儿人行不行?一天天又懒又馋的。”
“可是,可是周玉芙都不用上山的,她也不用干活。”周安安鼓起勇气反驳道。
“你懂个屁!你和周玉芙能比吗?你知不知道,在大地方,在镇子里,你这就叫庶女,人家是嫡女,你就是人家的奴才!你要是不想干活儿,你就帮着点忙,让你娘我顺利的把周玉芙她娘或者玉杭她娘给挤出家门,那你才能不当这个奴才,你知不知道?”朱姨娘使劲儿戳了戳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不是,我不是周玉芙的奴才……”周安安摇着头,眼里盛着泪水不敢落,低声说道。
“别磨叽了,赶紧滚回你屋去睡觉,看见你老娘就烦!”朱姨娘没好气儿的给周安安打发走,在炕上躺下了。
周安安走了后,朱姨娘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突然眼前一亮,翻个身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