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奋进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眼睛不住地在桌上乱瞄，还好，没有借条之类的东西，钱没借出去就好。

内心稍安，张奋进眼睛一转，猛得将口中的苹果吐了出去，说：“呸呸，苹果上都是烟味，老爸，你还是想想怎么跟老妈解释吧。”

“苹果都堵不上你的嘴，回房间去。”

被自己儿子拆台的张父脸上挂不住，决定挽回一波颜面。

“切，一会儿老妈回来你就该着急了。”张奋进一点也不怕，也没有回房间的意思，一屁股坐在方守义身边，问道：

“方叔叔今天咋有空过来了呢？您也不提前说一声，现在家里连菜都没有了，总不好让您吃剩菜。”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咱们的关系近，剩菜一样吃！”

“那怎么能行呢！不过，您今天来，不会是为了借钱吧？”

“...”方守义：“老张，奋进真是随你啊，从小就聪明，呵呵。”

“啊？还真是啊！方叔叔，那可有点不凑巧。”这一刻，张奋进表演欲迸发，一脸的惊讶、抱歉：“老爸，你不是说让我留意留意房子么，我今天去新城区那边了，正好看见一个两天后开盘的楼房，交五万抵十万呢，超级划算！”

听到这话的张父眼睛亮了，方守义则身体僵硬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不再自然。

“真的啊？谁开发的？环境怎么样？”

“跟齐书他们家小区一样，是万隆集体开发的，叫万隆国际小镇，容积率2.9，绿化率35%。”

张父点点头，若有所思。

张奋进又啃了一口苹果，一边嚼！一边问：“方叔叔借钱准备做什么呢？”

张父先说话了：“你方叔叔也准备买房。老方啊，既然新区那边有新开的楼盘，我准备去看看，这钱，大概借不了了。”

“没...”

“诶，方叔叔你准备买哪里的房子啊？”

“小进，今天怎么这么没规矩，不能等你方叔叔把话说完么！”

“没事儿没事儿，老张，小进也是没把我当外人，我准备买老城区一处家属院的房子。”

“啊，不应该啊，我过年前还看见您去过万隆国际小镇的售楼处啊，是我看错了么？”

“啊！肯定...是你看错了，我也是刚听说万隆国际小镇的事...那什么老张，我先走了啊。”

“留下来吃饭吧，也到饭点了...行行，你路上小心点...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慢点走。”

张父送完方守义皱着眉头回到家，像是问张奋进又像自言自语地说道：“老方今天有点奇怪啊？”

“谁知道呢，可能是心里有鬼吧。”

“那有这么在背后说长辈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啊，但我真在万隆售楼部看见过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偏不承认。”

晚上七点半，外出打麻将的张母回到家，张父已经做好饭菜。

餐桌上，起初张母对买房的事情不置可否，一副‘买不买都行’的样子，但听到交五万抵十万时，形势立刻逆转过来，张母成了促成买房的主力军，最后听说名额有限，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五万块交上，张奋进说：“人家早就下班了。”才让她打消念头。

第二天，一家三口一大早便出门看房去了，在销售员的热情接待下，张母略显肉疼地交了定金：五万元（开盘时可以抵十万）。

下午，张奋进独自一人前往一山拳馆，拳馆内已经有十来个人在做热身运动，带队的是程洪的合作伙伴——一位不知道该说是胖还是壮的健身教练，姓马。

程洪站在马教练旁边，看见张奋进进来，有些诧异：“不是让你明天再来么，这就恢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