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应该已经转移到张盼丹身上了。
可惜,在这里,根本就不会有人拿她当回事,黄杨只是淡淡的朝着卫生间的方向瞥了眼,而杨玲玲和黄茂学,则还自顾自的捞着火锅里的香菜,皱着眉头,暗想着该怎么和儿子提找工作的事儿呢!
“呕!”
或许是天气闷热的原因,张盼丹在卫生间里,接连吐了三次,一开始的时候,她的脑袋就那么明晃晃的扎进马桶里,直到吐得黄胆水都已经没有了,再一抬头的时候,本想着能有块湿毛巾什么的。
只不过,除了漏水的抽水马桶滴答的响声外,整个昏暗的卫生间里,就只剩下她呕吐的回声,以及飘荡在空气中的发酸发臭的味道。
客厅里,黄杨一家三口吹着空调,杨玲玲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若有似无的,往卫生间的方向瞟了一眼。
桌底下,她朝着黄茂学的方向蹬了一脚。
即便两人已经离婚二十余年,但早年相恋期间打下的默契依旧还在,黄茂学也登时顿住了手,顺便给了她一个眼神暗示。
儿媳不在,是时候了!
“嗯咳!”
每每在说话之前,黄茂学都会习惯性的清清嗓子,那是这么多年来,他在众人面前养成的拿乔的习惯,即便在面对前妻和亲生儿子的时候,这个习惯一时间也很难改掉。
“爸,你有话就快说,待会儿音儿的直播就要开始了,我可没时间听你废话了。”
纵使多年不在一起居住,黄杨依旧能辨别出父亲每一个微表情后面,所代表的含义。
或许这就是来源于单亲家庭的敏感吧。
别看黄杨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可实际上,当初能搞定张盼丹,靠的也是心细如尘。
黄茂学并没有动怒,在人前,他或许是大金链小手表的社会大哥,可在黄杨面前,自小父爱的缺失,总是让他不自觉的就矮了一头,既然把儿子表示待会儿还有事儿要忙,黄茂学本能的不敢有半分怠慢,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语言,赶紧像是倒豆子一般的一股脑儿的和盘托出。
“那个是你严叔儿,他现在大小不也算是个头头儿嘛,听说他们单位现在正招人呢,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让他给你留个名额嘛!”
“严叔儿?呵呵,他不就是保安吗?”
对于黄茂学认识的那几头蒜,黄杨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和那些个夏天喝酒撸串儿的混混最大不同的是,这个严叔,多少也算是个有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