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雨珠沾在枝头花蕊上,风一吹就飘落下来,化作泪滴的形状掉入泥土。外面是个艳阳天,难得的好天气。枝头鸟雀聒噪,树下草木生辉。
屋里一时没了话声,安静下来。
这两年静姝多多少少摸清了沈镜的性子,她明白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顺从。知道他喜欢什么的人,喜欢她做什么事,静姝无时无刻不把他的喜好记在心里。
沈镜手还搭在她的腰上,只不过唇抿着,下颌绷紧,看着让静姝有些害怕,她开始意识到,或许自己刚才做的让他不悦了。
他虽和她在暗中行欢事,对她在小事上纵容,然骨子里依旧刻板威严,有着不容他人置疑的脾性,或许不喜欢别人太过亲近。
静姝小心翼翼地缩在他怀里,头微垂,在做着素来乖顺的姿态。
沈镜空出的手抚在她的后颈上,掌心是静姝散落的发丝,隔着那片柔顺能触及到她白皙滑腻的颈。
这是最安全的动作,既有长辈对小辈的纵容爱抚,其中又多了一点难以言喻的宠溺。除了在夜里的情.事上,白日里他从不会对静姝做出更多逾矩的动作。
他像是格外喜欢这样摸着她的头,又许是年岁大的人都喜欢。静姝记得阿爹也经常这样待她。
抛去两人更进一层的关系,沈镜的诸多举动,像极了她的阿爹,像极了在照顾一个孩子。
而在静姝看不到的地方,沈镜眸色变了几分,里面仿佛涌出了几层波浪,最终化成了以往的平淡,他道“累了吗?”
听此,静姝一瞬抬了眼,眸子里是难以置信的困惑,她以为他生气了。他方才的神色真的像是平常生气的模样。
不过沈镜没提这件事,静姝也不会有意继续那个话题。经过这一闹,此时她安静了不少,静姝点点头,沈镜揉了揉她的发顶,“你病还没好,累了就先歇一会儿。”
静姝道了声“好。”她依旧还在沈镜的怀里,静姝两手抱住他的腰,就在他怀中闭了眼。独属他的气息环绕在周身,静姝这一觉睡得安稳。
沈镜没指责她偷懒不规矩的行径,拉了一旁的被子盖到她身上,手搭在她腰间就没再有多余的动作,眼睛透过小窗看向外面,久久未阖。
静姝本是没有困意,但不知为何闭上眼后就睡了过去,再睁眼时沈镜已经不在了。叶柳说是军营突然有事,国公爷已经出了府。静姝有点失落。
很快入夜,静姝一后午都在案上看书,晚间用了饭依旧在看,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忽听屋中有一声轻响,静姝睁了眼,看到进来的沈镜。
沈镜随手解了身上的外衣,看到案后支起的她,上前问道“吵醒你了?”
静姝摇摇头,她坐起身没骨头似的靠在沈镜怀里,道“您后午都不在,我照着您的法子看了一后午的书,真的领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