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号口中的垃圾山，自然不是他们身边的垃圾场，而是一个用来丢弃活人的场所。

而被丢进垃圾山的人，只有两个下场

在里面抵达使用年限，或者被同为垃圾的其他人打死。

“就这？”

张栩对这个不是很感冒。

“就这？”二十四号愣了一下，“你认真的吗？这么恐怖的地方”

“哪里恐怖了？”张栩不明所以，在他看来，不就是蹲号子吗？

二十四号一脸凝重，他望了望窗外，透过玻璃窗户看着自己的倒影，并指着那个倒影说道：“张栩，你觉得我们的模样如何？”

张栩听了，转头看了眼玻璃窗户，“一般般吧？”

二十四号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你觉得被丢进垃圾山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张栩眨了眨眼，思索一番，“可能会邋遢一些？锈迹更多一点？”

二十四号被张栩这天真的模样逗笑了，他摇了摇头，“你都知道换上老人的身子来求生，难道想象不到，去了垃圾山后，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场景吗？”

张栩先是一愣，而后浑身上下冰凉冰凉的。

是啊

这是机械世界，大家的身体都是可拆卸的机器！

在垃圾山外的正常世界，居民受到相关单位的保护，拥有人身自由的权利，可拆卸的身体给了这些机械居民们，别开生面的人生体验。

想当壮汉，就换上粗壮的四肢，八块腹肌的躯干想拥有魔鬼身材，就换上婀娜多姿的身体配件女性想当男人，就换上男性配件，男性想体验女人的生活，就换上女性配件，就算是扶他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很自在

可是当这种自在失去了保护后，那就是一场灾难！

这种可拆卸的身体一旦被别人控制住，那就是一个大型玩具！

那时候已经不是侮辱了，而是从身体到内在，里里外外全方位的摧残！

“看来你明白了”

二十四号苦笑一下，“那我再补充几点每年垃圾山都会举办一场艺术展，你知道展览的是什么吗？”

“比如有个作品叫，向日葵。”

“还有个作品叫，大哥哥。”

张栩深吸口气，虽然这些作品的名字指向性不是很强，但他大概能猜到具体的内容是什么。

“还有，你别看我能一下子放倒那么多人，但这本事，在垃圾山里连前一百都排不进去。”二十四号继续述说着垃圾山的恐怖。

“我有个问题，照你这么说，垃圾山的资源有限”

没等张栩说完全部问题，二十四号抢先一步回答道：“你这个问题很多人问过，我就直说了吧，按照规定，你再被丢进去之前，会换上一身白板，所以是不可能把强力配件带进到垃圾山内，此外管理者还得考虑造反的问题。”

“所以进去之后，谁强谁弱全凭本事，我们这些在外面过安稳日子的普通人，根本不是那些整天在刀尖上舔血的人的对手。”

张栩大概明白了。

“我任务失败了，再过不久组织应该就会派人过来逮捕我。”二十四号的脸色有些落寞，“那个预言家的说的不错，我会死。”

张栩用仅存的手用力拍了拍桌子，“干什么呢！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没输！”

二十四号深吸口气，强行打起精神道：“对，我们还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