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妹妹,许久不见。”
看着这无比熟悉的容貌,望舒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心中的恨早已盖过了所有的情绪。
往昔的那一笔笔,泼沸水、灌堕胎药、赶出柳家。
不知不觉中她的双眼竟已泛红,埋在身体两侧裙摆的手死死地攥着,直到指甲深深陷入手心的肉,也毫不发觉,还在继续发力。
柳予安只觉望舒的眼神格外的阴冷,盯得他脊背发凉,似乎自己是与她有多少深仇大恨一般。
他微微摇了摇头,心中安慰自己许是这几日舟车劳顿,有些疲倦、出现幻觉而已。
望老夫人见望舒就那么呆愣在门口,迟迟不肯进屋,便笑着说“这是怎么了,往昔见到你予安哥哥可没今天这么能沉得住气,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到祖母这边来。”
望舒听到祖母的话,这才渐渐地回过神。
一步步极缓的走进屋子里。
“予安刚回来,许久不见倒是愈发的一表人才,如今瞧着是更加的神清气爽。”
柳予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回老夫人,予安院试已过。”
望老夫人很是高兴“好好好,予安才华出众,倒是继承了你的父亲。”
随后,望老夫人将望舒的手拉过“如今你二人已经长大了,我这个老婆子很是欣慰,你们的感情向来很好,必要时,该请柳家二老,将事情定下。”
望舒看着柳予安止不住的嘴角上扬,心中骤然一紧。
她亲眼瞧着柳予安走上前一步,再次行了一个礼,目光又转而看了望舒一眼“予安全凭三老决定。”
望老太太非常满意的点头,转而看了一眼望舒“舒儿以为如何?”
只见望舒神情冰冷,转而起身走到老夫人的面前,跪了下去。
望老夫人很是疑惑“舒儿这是为何?”
望舒很是冷静,一字一句很是清晰“舒儿的母亲离世还未满三年,舒儿还没有想过要定下亲事,希望祖母能谅解,等孝期过后,再议不迟。”
望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你母亲若是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你有归宿,一定会很高兴。”
望舒并未说什么,但仍旧目光坚定的看着祖母。
柳予安听着望舒的话,倒是有些吃惊。
不知为何,现如今他再见望舒,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他参加院试之前,望舒还不管不顾的骑马亲自送他到城门外。
如今再见,总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疏离。
是他做错了什么?
他有意快些娶望舒进门,毕竟柳家如今府内的开销愈加的变大,不知还能撑多久……
他大步走到望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舒儿妹妹孝顺,予安也有此意,若是等夫人的孝期过后,便是最好。”
望老夫人瞧着并列而战的二人,点了点头,越看越觉得顺眼“嗯,你们二人倒是一条心,那便随了你们,婚事便往后推一推吧。”
“谢祖母。”
柳予安停顿了一会,似是在思考些什么,继续说道“老夫人,虽说婚事往后推,但予安想,我与望舒妹妹之间只是幼时长辈随口定下,并未正儿八经的定下婚约,这婚事往后推,但是这婚约予安想还是得纸笔写下,予安倒是无所谓,就怕舒儿妹妹没有个承诺。”
望舒听着这话,手中的茶杯差点儿没捏碎。
说的倒是好听,什么给个承诺,不过是怕到时候望府赖账而已。
柳予安虽说出自官宦,但也只是祖上传下来的,到他这辈势力早就淡了,不过是个美衔。
而转而看望家,虽然是商户,但却家财万贯,明面上是望家高攀了柳家,实际上得益的还是柳家。
这张婚约书绝对不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