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微微荡开，纱前男客们红着脖子叫着好，纱后白玉般的手指拨弄着琵琶弦，发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声。

夜晚的红楼在平城格外亮眼，周围陷入黑暗的时候唯独它披着各个红灯笼，与里头鼎沸的人声成为寂静深夜的生机。

“鸨娘，这红纱后坐着的可是沐小姐？”

楼上雅间内，鸨娘含笑陪在男人身边，“没错儿，就是婉儿。”

眼瞧着身旁人面露邪色，鸨娘冷眼扫过男人疙疙瘩瘩肥肿的脸，暗自在心底冷哼一声，又是只眼馋天鹅肉的蛤蟆。

她家婉儿岂是谁都能肖想的。

“鸨娘，赶紧让沐小姐上来，与我好生喝一杯。”男人仰头就是一杯酒，红着的脖子明显就是喝多了的样子。

鸨娘对处理这样的客人显然是熟练了，给了一个小厮眼神，没过多久门外就进来两个摇曳的身影。

“好好伺候这位爷。”

“鸨娘放心，这儿就交给我们姐妹俩了。”

关上门的刹那，门内响起女人的惊呼声和男人满足的笑声。

拐过转角鸨娘突然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刚要寻找视线的来源，那道视线就消失不见了。

“三哥，那就是红楼的老板？”

与拐角相对的包间里两个男人相对而饮，等到鸨娘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两人再次朝着那个拐角望去。

问话的是其中一个带着皮帽的人，一双圆眼打量着窗外的一切，随后疑惑地看着默不作声的三哥。

被唤三哥的男人拧着眉头，眼底闪过沉思，根据他已经得到的情报，刚才那个老鸨确实是这家红楼的老板不错。

但，既然小姐派他实地调查就说明事情不似情报当中的简答，所以很有可能这个老鸨只是被幕后人放出的幌子，真正的老板躲在幕后还没露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