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岑第二天没回研究院,她跟林老多请了一天假。
昨晚,她看了糖果给她发来的信息,知道他跟白冶一走,江尽也回江都了。
他应该在家吧?
秦岑吃过早餐后,拉着行李箱便开车回了城南半岛。
舅舅说,她欠着江尽一颗肾。
她不是特别确定,但她很想确认一下真相。
不知是舅舅为了蛊惑她编撰出来的借口呢?还是确有其事。
毕竟,她病危那年才十二岁,他那时才多大?十八?
他跟她无瓜无葛的,怎么可能那般大方?
若换作常人也就罢了,可那是江尽。冷漠无情的江尽,她的认知里,他是不可能做出捐赠这种事的人。
那可不是一点血浆,骨髓什么的,抽了还能再生。
他给她的,是取了就少了,他那时还那么年轻,少了器官的身体,肯定比不上正常人,很容易引发并发症,或者...
秦岑突然想到,难怪他看起来单薄又病怏怏的,是因为身影少了些东西的缘故吗?
她突然有点心虚。
就有点怕面对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欠了人情债,不知该怎么去感激涕零,偿还他的情。
江尽家房门紧闭,窗帘也严丝密封的关着。
秦岑站在她家阳台上抽着烟,盯着对面。
他又在睡觉吗?
他晚上都做什么去了?
他这么熬夜,对身体健康的影响会很大...
再则,有什么办法能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刀口呐?
她总不能去扒光他吧?
太阳大,空气燥热难耐。
秦岑汗流浃背的回了屋,她走进洗手间,刚拧开水龙头,准备冲个凉。
突然,她想到了。
秦岑咧嘴一笑,匆匆跑去了衣帽间,简单收拾了一番,拎着包东西,下了楼。
她顶着烈日炎炎,在他家门口踌躇了片刻,怀着忐忑又复杂的心情,摁下了他家的门铃。
门铃响了很久,房门才被打开。
秦岑淡笑:“九叔,早!”
江尽拧开房门的时候,正在刮胡子,脸上还打着泡泡,看着她时蹙了下眉。
他披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应该刚洗过澡。
他默了两秒,留了个门缝给她,不声不响的转身往屋里走,刮着胡子,往楼上走。
秦岑缓了缓神,习惯他冷漠的态度,她拉开鞋柜换上拖鞋,进了屋。
楼下没人,应该是回房间了,他刚披着浴袍,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穿衣服?
秦岑扇了下眼皮,突然就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
她把包放在置物柜上。
秦岑冲楼上嚷了一声,“九叔,我可以上来吗?”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
秦岑暗忖着,这个时间点,她去推他卧室门,会不会遇到名场面呐?
就是那种电视剧里用烂的桥段,她刚好推门,他刚好正在穿衣服,然后就看到他的马甲线...
不对,她是想看他身上有没有刀口。
毕竟,眼见为实。
秦岑擅自上了楼。
她没敲门,直接拧动了房门,走了进去。
他的卧室里没人,秦岑暗自窃喜,真是天助我也?
她朝他衣帽间的方向走去,刚抬脚走了两步,江尽便衣衫整齐的从衣帽间里走了出来。
看着他穿戴整齐,秦岑有点失落,来晚了。
她刚就不该在楼下犹豫。
江尽惯用的冷漠口吻,“找我何事?”
面无表情的他,眸光似有似无落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