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看着手上的圣旨,内心五味杂陈。虽说一直担忧知夏的婚事,只是侧妃......
堂堂侯府二小姐,嫁人为妾,她这个母亲心里很不是滋味,哪怕嫁的是太子。
“你当真要嫁给太子当侧妃?”
明知皇命难违,当母亲的却还是不死心的想问一问。
“嗯。”傅知夏心里是有苦难言,谁要当侧妃,只是一时不查少说了几个字,就成了侧妃。
唉,悔之晚矣!
几日后,太子大婚,同时迎娶正妃和侧妃。
傅知夏气得差点就不想成这个婚了,侧妃就算了,连成亲都是顺带着成了,若不是陛下赐的婚,她打死都不会上这个花轿。
花轿晃晃悠悠从东门入了宫,又从东宫的侧门,慢慢进的偏殿。
正殿上裴云彻与曾若兰大拜天地,她这个侧妃被默默地扶到床上坐着,不给吃喝,也无人问津,就连陪嫁丫鬟,当天也不让进宫。
她这个太子侧妃当的,恐怕连寻常百姓纳妾都不如。
罢了罢了,反正她也不是来跟殿下谈情说爱的。
不知坐了多久,她实在饿得不行了,外面的动静也小了。
她想着,这会儿太子应该已经跟太子妃入洞房了吧。
她掀开红盖头,巡视了一番,桌上摆着雕龙玉凤的大红蜡烛,一碟红枣,一碟花生,一碟桂圆,一碟莲子,都用喜字盖着,还有一壶合卺酒。
此外,再无别的可以吃的东西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啃红枣,剥桂圆果腹。渴了,就喝两口酒润润嗓子。
连个伺候的宫女也没有,怕是早把她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简直狼心狗肺呀。”
傅知夏叹了口气,想她这些年都在为他奔波,这一回又救了他好几次,甚至不惜求着阿姐宫宴献舞。
结果落得如此下场,是不是也太可悲可叹了,新婚之夜,连口吃的都不给她准备。
“说谁狼心狗肺?”
裴云彻穿着喜服,倚在门口看她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不是她要他娶她的吗?现在又在委屈什么?
“殿下?”
他此刻不是应该在洞房吗?怎么跑这儿来了?哦差点忘了,殿下有隐疾!
裴云彻从身后拿出提篮,盖子一打开,瞬间香味扑鼻。
傅知夏两眼放光的盯着提篮,他居然给她带吃的?
有鸡有鱼还有肉,甚至不忘带了壶茶。
傅知夏看到吃的,什么气都消了,立刻埋头苦吃,正如同上次在醉仙楼的吃相一样,简直是不忍直视。
看她摸了摸肚子,心满意足的喝了好几杯茶,应该是吃饱了。
“现在可以说了吗?”
她身上有太多让他疑惑的地方了。
傅知夏差点把茶喷出来,他不说,她都忘了,之前用的缓兵之计,说是娶她就告诉他真相。
但是真相,她说出来他会信吗?只好半真半假的蒙混过关了......
傅知夏一把抱住裴云彻,在他胸口蹭啊蹭,甚至还学着天香楼那位姑娘抛媚眼。
完全忘了嘴边,手上还有刚才啃鸡腿残留的油污,简直是把裴云彻的喜服当成了丝帕。
“因为我倾慕殿下。我曾经要挟沐白告诉我你的行踪,不然就替他去郊外陈员外家提亲。所以才会有那些‘偶遇’。至于宫宴那次,我本来溜出去想寻你,结果没找到,却无意中撞见宫女下药,这才求阿姐献舞,借机提醒你。至于那个侍卫嘛,我曾撞见他偷偷溜进祁王府,又偷偷溜出来。偌大个祁王府竟无人发现,这实在说不过去,所以我便猜想,他有可能是祁王安插在安王身边的眼线。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去问沐白。”
见裴云彻依旧将信将疑,傅知夏垂下眼睑,继续加戏。
“我自幼倾慕殿下,暗暗发誓此生非殿下不嫁,虽然自知为了接近殿下,使手段有些不光彩,但也是情之所至,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这一席话说得她自己都鸡皮疙瘩扫了一地,她也不敢抬头看裴云彻的表情。
反正不管他信不信,她咬死了这么说,他又能奈她何!
面对傅知夏突如其来的表白,裴云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又有些高兴是什么鬼?
不过嘛,有几句话他听进去了,比如沐白出卖了他的行踪,再比如陈员外有个千金。
“好了,你早些歇息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听闻,半夜沐白跪在书房外痛哭流涕,大声喊着宁可去当太监,也不愿娶陈员外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