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花厅的时候,见傅知夏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她正对着一个人的背影发呆。
“怎么了?”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殿下,他是何人?”
这个人一定是祁王的人,她见过他不止一回,但她不能说实话。
“他是衙门的师爷。”
她应该是第一次来沧州吧?怎么可能见过师爷?
“哦,那可能记错了吧。”
在没搞清楚之前,她怕裴云彻起疑心,便敷衍了过去。
回到客栈,裴云彻去看过吴世冲,较之昨日,他镇定了许多,如今正在沉睡。
“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是装疯?”
若他是装疯,有预谋的避开侍卫去行凶,也不是不可能。
“绝无可能。”
末然的话,他是信的。既然他说不可能,那吴世冲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了。只不过,除了他,还会有谁会对知府千金下此毒手呢?千刀万剐,那得是多大的仇恨,才会下的极刑。
一筹莫展之下,裴云彻命沐白前去衙门,把近年来跟吴世冲有关的丁籍记录要来。
结果只查到五年前沧州大水,吴世冲的妻女都死于那场天灾。
五年前来赈灾的正是裴云彻,他自是知道那次黄河决堤,到底是怎样的惨状。
目前来看他已没有了亲人,那就排除了他的亲人寻仇一说。这么看来,知府千金遇害,真的与他无关?
一直到用晚膳,裴云彻才走出房间,此时他才发现,傅知夏不见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正准备出去寻她,她便自己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出去都不说一声,出了事怎么办?”
裴云彻皱着眉的模样,属实有点吓人。
“殿下,我去了米铺。”
“谁让你去米铺的?”
“啊呀殿下,你先别凶我,让我把话说完嘛。”她拉着他坐下来,继续说。
“我没有进米铺,只是在旁边转了转,这里的店家好像被恐吓过,一提到吴世冲,就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不过我还是用一个烧鸡,套来了一个乞丐的话。”
“他看见什么了?”他一早便猜到这里的人不敢得罪官府,所以没想过要去询问。没想到,她居然去贿赂乞丐。
“他没看到什么,但是他告诉我,吴世冲有个养女,就是在五年前沧州大水的时候,收留的。这个养女对乞丐们都很好,每次都会偷偷给他们一些米,所以附近的乞丐对她印象都很深。”
“那这个养女,现在身在何处?”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吴世冲被官府抓起来之后,这个养女也跟着失踪了,此后再无人见过她。”
难道说,对知府千金下毒手的,正是这个失踪的养女?
“沐白,立刻去找那些乞丐,画下吴世冲养女的画像,全城缉拿。”
“是。”
沐白接了命令,立刻消失在夜幕里。末然啪一声合上了玉骨扇,转身上了楼。心里暗暗发誓,迟早要把沐白要过来,再不让他到处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