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山市这几家报纸,郑友德几乎是每个都看。
若单单是邯山日报的那几个记者编辑,郑友德觉得对方是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情绪这么激烈的文章的。
“周辰能写出这种文章,说明他的确是有些文采的。”郑友德道,“这小子,绝对是个人才……不,应该说是天才、鬼才!”
“文采,哼,就他?”想起上次周辰在自己这耍流氓的事,徐冰洁就觉得脸上发热,久久才反应过来郑友德的话,她瞪大眼睛,“郑叔,你的意思是?刊登在邯山日报上的这篇文章,不是邯山日报的人写的,是他写的?可这标题下面明明说了,这片文章的撰稿人是张砚……”
找出了十几张报纸,郑友德扔到徐冰洁面前,“这些报纸上都有这个叫张砚写的文章,你觉得以他的能力,能写出来今天的稿子?”
捧着报纸,徐冰洁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后才发现,以前张砚写的新闻多是寡淡无味的,自从开始报道周辰的事情,文章里才有了一些别样的韵味。
至于今天的文章,无论是文采还是情绪还是叙述方式,都一下子上升了好几个台阶,可谓是达到了一个巅峰。
看这篇文章,更像是在看一篇情绪激烈内容充实条理分明的短篇小说一样。
几分钟后徐冰洁放下报纸,“可是郑叔,他写这些谴责山城日报的内容意义何在?搞不好最后还要得罪山城日报,咋的?难不成以他的能力,还能搞垮山城日报?”
微微一愣,旋即郑友德大有所思,“你说的,这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说实话,周辰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过如今,想想周辰的脾气,郑友德突然觉得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真是疯了!”徐冰洁叹了一口气,“不仅是周辰疯了,我看郑叔您也疯了。山城日报那是什么级别的?我觉得,人家随便再写几篇文章出来,就能把他的康来保搞的臭名远扬。”
自古以来,无论是当兵的还是当官的甚至是帝王,最不愿意惹的就是文人。
建国之前,那些各路军阀,最不愿意惹的也是报社。
文人的一杆笔,有时候要比机枪大炮都管用。
“小丫头。”郑友德摆摆手,“要不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山城日报能不能搞垮康来保!”
“赌注呢?”徐冰洁脆声道。
“赌注,我输了,我就在邯山给你安排个正式职位。你要是输了,就老老实实的回燕京去。”郑友德道。
“好,一言为定。”
沉默片刻,郑友德继续开口,“要是最后山城日报不仅没有搞垮康来保,反倒是被周辰把山城日报给搞垮了呢?”
“啥?”吧唧一下,徐冰洁手里的钢笔掉到桌子上,“周辰?搞垮一个报社?开什么玩笑,就算是郑叔您都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吧?”
“万一呢?”
“要是他真有那么大本事,我就再也不缠着您了,立刻收拾东西回燕京好好听家里的话,家里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徐冰洁道。
“好!”
——
山城报社,报社老板手里紧紧攥着邯山日报今天的报纸。
山城日报今天的销量,惨遭滑卢铁。
反观,邯山日报的销量在今天创下新高,甚至要比邯山报社的周报乃至月报的单日销量都要高出不少。
“姓丰的疯了?帮着姓周的骂我们?”山城日报老板宋君山满脸气愤,“自己什么鸟样自己不清楚?把一个公办报社经营成这个鸟样,还有脸发文诋毁我们?真当我们山城的这些人怕了他?”
“前段时间,我正在想办法运作,想把咱们山城也弄成公办的,等我运作好了,非得把他的邯山报社给吞了不成。”
这个时代什么事都能发生,私企能想办法投靠公家,成为公家单位。
国企也能想办法脱离公家的掌控,成为个人的。
后世,王校长他爹的万达就是这么运作,成功把一个国企变成了自己的私人企业。
这边,宋君山的话还没落下,就看到山城的一个接着手里捧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老板,你的信。”
“怎么没署名?”
“不是邮政的送的,是一个没见过的年轻人,说你看到里面的内容就明白了。”
“啥玩意?装神弄鬼!”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宋君山顿时愣住了,“卧槽!康来保的老板要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