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大踏步进了谢歧的包厢,先是横扫一空那桌上的糕点,而后疑惑的看着桌上面对面的茶盏,艰难的咽下去之后,才含糊的开口,“你这是跟谁对饮呢?”
谢歧出言谢过沈娇娇之后,看了一眼谢一,谢一颔首便前去寻小厮点菜,顺道去街尾那家买只烧鸡回来。
一桩墙壁,隔开两人心事。
谢歧看着饿死鬼的某人,闲闲的拄着膝盖潇洒坐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将先前顾明烟的茶盏挪到自己身前,重新取了一盏给他倒茶,免得他被噎过去。
“说罢,你都去了哪做了什么?”
钟离湛端着茶一饮而尽,这才舒坦一些,懒懒的道:“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我不,我偏要仔仔细细一字不落的全说给你听,”钟离湛是谁啊,偏要反其道而行,当下就控诉起来,“归根结底,都是你干的好事。”
“要不是本公子给你出主意,能惹到你爹这尊大神吗,可怜我一觉醒来就伸出军营,逃也逃不得,哭也哭不出,还被一群人不要命的操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钟离湛满腹心酸,吸了吸鼻子问道:“有镜子吗?”他想看看自己现今的模样。
谢歧都快笑炸,愣是紧抿唇角忍住了,闻此便倾身上前,直到与他一指间距,这才启唇提醒,“以人为镜,可以将就照衣冠。”
“谢远衡,你敢取笑我,你眼珠里都是黑乎乎的,我现在一定很难看。”钟离湛猛地将人推开,气的连最后一块糕点也不吃了。
谢歧正色道:“不过你为何怀疑家父,若是我父出手,你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钟离湛得意洋洋的抖了抖腿,“我别的不说,逃跑之术那叫一个无人能及,我发现了一处狗洞,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假借解手,钻出来的。”
谢歧以手掩面,终于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屋中都回荡着他放肆的笑意。
钟离湛哪里忍得下去,咬牙切齿的扑上去,誓要为自己报仇,两人便缠斗起来。
谢一拎着烧鸡回来,不由的僵在珠帘处,看着画屏透出来的画面,令他虎躯一震,只想遁地出逃。
而墙的另一端。
沈娇娇笑不可抑的将方才的趣事说给表妹听,末了擦了擦眼角的泪,声如银铃,“烟儿,那个登徒子你见过的,先前还是唇红齿白肤如凝脂的白面郎君,如今黑的跟墨条一样。”
顾明烟眯了眯眼,更担心表姐把人带走这事,“表姐,这事须得严密封口,若是传扬出去,只怕涉及你的清名。”
“我知道,春慧给了赏银,容姑也是个聪慧的,必然会面面俱到的,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她保证道,随即抬了抬手,“春慧,拿上来。”
沈娇娇看着手边的盒子,在表姐示意下伸手打开,里面是一整套的首饰,水碧的主色,耳坠与项链还有额饰相映衬,很是清丽脱俗。
沈娇娇下巴点了点,道:“这套是为你准备的,名花晨月夕,你也别嫌贵重也别拒绝我娘的好意。”
顾明烟所有的话都被表姐堵了回去,只好收下。
“还有,宫中敬贵妃娘娘即将召开春日宴,先前每每都是那沈清芙让着要同去,我虽不喜她心机多,但碍于姐妹颜面,不得不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