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她都疼成这样了。”沈娇娇气的跳脚,欲扑上去的身形被钟离湛死死拦住,劝说她耐心点,“那酒露乃是军中方子,提纯的浓酒,就是为了不让伤口留疤。”
顾明烟疼的满头大汗,重重的喘着气,如雨打梨花般很是惹人心疼。
谢歧动作愈发精练,倒出另一个瓷瓶中的药粉,用干净的帕子将她的手裹住,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好了。”
顾明烟脑袋还有些晕晕沉沉的,一时半会的也没醒过神来,只目光涣散的愣在原处。
谢歧不明白,短短的时间里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般的失魂落魄。
沈娇娇戒备的看着他们,想到自己和表妹之间那不能为外人道也的密话,便义正言辞,“我们女孩子之间的体己话,世子还有登徒子,你们还是别知道的好。”
外头的吵闹传入耳中,顾明烟终于眼神清明,她站起身走了出来,只看着沈娇娇道:“表姐,我们回府吧,我累了。”
谢歧想亲自送一送,被她冷面拒绝,“不劳世子费心。”
佳人渐行渐远,谢歧面色很是难看,他明明是来解释两人之间的误会,想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的,怎么偏偏就天不遂人愿呢?
见他一脸的怅然若失,一旁吃着已经半凉烧鸡的钟离湛舔了舔唇角,指点江山起来,“远衡,你这手段不行啊。”
“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为了你的情事铺路,到头来你还是一点进益都没有,”他啧啧了几声,摇头晃脑的评价,“莽夫就是莽夫,做事情那就是差那么一点前瞻后顾。”
说罢,又大快朵颐起来。
谢歧听不得这话,抬手就夺走了他的嘴边食,抛给了身后的谢一,两招将钟离湛双臂反擒,疼的嗷嗷叫唤。
“疼疼疼,你轻点,你情路不顺折腾我干嘛啊,没良心。”
回应他的是直勾勾凝视的谢歧,看得他心中只发毛,“好了,我帮你就是了,不过你总也得跟我把事情讲清楚吧,你们今儿个没把话说开?”
‘军师’湛听完他的话,笑倒在蒲团上,“哈哈哈,谢远衡你大错特错,你以为你世子爷愿意屈就一下,给人家一个含糊其辞的缘由,人家姑娘就得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啊?”
“可毕竟是我母亲,我若将一切说开,往后她们之间又该如何自处?”谢歧不想看到那一幕。
“可这件事情里做错的就是你母亲啊,不能因为她的身份你就避而不谈,试图隐瞒过去。”
钟离湛灌了一口茶,开始侃侃而谈,“你此时不说,即便你们当真携手连理,往后顾姑娘进府也总会知道的,届时又当如何?”
“你此时未曾给予她信任,来日你又想让谁退一步,想看到怎样的阖家团圆?”
这一声声的质问,倒真是为难住了谢歧,他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没了主意,烦躁的拍了一下桌子。
奈何掌力太足,桌子竟清晰的出现了满眼的裂纹,变得摇摇欲坠。
“牛脾气,倔吧你。”
钟离湛眼疾手快的举起来茶盏,而后匆匆起身退开来,靠在窗边小酌。
谢一及时奉上烧鸡,求情道:“二公子,您就帮帮我家世子,他也是关心则乱,毕竟难得心中会惦记一位姑娘,机不可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