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连忙伸手捞了回来,而后抬头看向茂密的枝头。
“请你喝的,这可是醉月酒坊的招牌,若非本公子风度翩翩,也买不到的。”
树上优哉游哉坐着的钟离湛,嘚瑟的挑了挑额前一绺发。
见谢歧径直扒开塞子倒头就灌,像牛饮水一般的囫囵,钟离湛眉头一抖,连忙询问,“怎么样,事情应当顺利解决了吧,本公子想的这法子可是天衣无缝的。”
若是远衡因顾小姐之事和侯夫人闹起来,不但会离间母子之情,还会让侯夫人对未过门的儿媳妇心生龃龉,往后受苦的还是顾小姐。
将事情的重要性引到侯府安慰,君心难测上去,才是最算无遗策的法子。
想到这里,钟离湛看着将壶中酒一饮而尽的某人,见他一声酒嗝过后,郁气沉沉的点了点头,“算是吧,只是我母亲的性子不好说。”
他深以为然的颔首,谁人不知侯夫人骄矜呢,“对了,你先别惆怅的太早,顾小姐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件事情纵然不能直言坦诚,却也得好生补偿,否则你是娶不到媳妇的。”
某个单身湛信誓旦旦的指点江山,说的抑扬顿挫。
谢歧仰头看他,“我怎么觉得你送酒是其次,主要就是有了什么鬼点子,想要看我好戏吧?”
“什么什么鬼点子,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公子是来帮你,”钟离湛指了指树梢的月,“月老的化身晓得不?”
月老湛越说越激动,也豪气冲云天的将酒一口灌下去,都忘了自己沾酒即嘴的体制,很快就两眼犯晕,头重脚轻的栽了下去。
好在谢歧良心发现,使了巧劲将人护住,不至于摔得七零八落。
“远衡呐,这一次……嗝,”一口酒嗝想起,谢歧连忙屏气凝神的转过头去,又听见月老湛醉醺醺的道:“你不行了。”
我不行了,我怎么不行了,我哪不行了!
谢歧眉心抽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正要喊‘谢一’时,听见他断断续续的道:“你不行了,得,得你爹来,给,给人姑娘一个名分!”
月明虫鸣,万籁俱寂却又直入心扉,谢歧恍然大悟,而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底下还在摆手的月老湛。
想到他喘着长气说自己不行,便越发想要报答他这个月老,便取过一旁跌落的酒壶,是方才随着钟离湛一块落下的,好在听声还有半壶许。
他毫不客气,壶嘴对着钟离湛的嘴,温柔而又坚定的灌了进去。
“谢一,扶他去睡!”
鬼魅的谢一出现,连忙将醉过去的钟离公子搀扶起来,而后看见自家世子举起的右手两指,认真的求教此为何意?
“两天。”
灯火通明的沈府。
沈夫人拄着胳膊在打瞌睡,稍微一恍神便会清醒,而后就会转头看着床上的女儿和塌上的侄女,即便一旁有刘妈妈守着,她也仍是如此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