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姨娘反倒安慰她,“白姨娘有孕在身,如今是该多照顾照顾的,当年姨娘有你的时候,你爹爹也时常过来呢。”
说的那叫一个体谅宽心。
在女儿没看到的地方,安姨娘则是满意的勾唇一笑。
自己想要的就是白姨娘作妖,只要老爷不留宿夫人院中,即便是不来自己这里,又有何妨?
夫人经历一番艰难险阻,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却没有夫君宽慰,想到夫人孤枕难眠的悲苦模样,安姨娘就觉得身心畅快!
女人大都是一样的,一旦和丈夫离心,这裂痕就只会越来越大,终有一日会无法修复,而那时就是自己的机会。
勤政殿里。
韩慎匆匆入殿,捧着手中奏折递上,“陛下,靖北侯世子谢歧与城防营副将钟离潇在殿外求见。”
高高在上的君王打开手中奏章,上面写的正是城外山匪之事。
谢崇渊最喜欢的就是昔年长姐所惯用的看奏章法子,不是径直展开全部的折页,而后一览无余。
她更喜欢的就是看一页,往后展开一页,那样才有一种期待感,他也便养成了这种习惯。
手中这页上写道‘幸得靖北侯世子与友人钟离湛合力,这才将歹徒收服,因涉及官眷清誉,钟离湛便自作主张,向城防营求助,如此才使得沈夫人极其女儿侄女幸免于难……’
而再往后,便是附上了众人的姓名身份。
谢崇渊眉心一阵阵的疼,临近六月初六了,他心情越发暴躁,昨日又在永寿殿中宿醉了一场。
他烦躁的看不下去,便随意合上折子,“让人进来吧。”
“喏。”
底下的谢歧和钟离潇早就达成一致,自然将此事说的天衣无缝,上面的谢崇渊听的也是微微颔首。
“此事朕已知悉,只是折子上说共有三人,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入宫?”
谢歧抱拳,“陛下,容末将一禀,钟离湛他不幸醉过去了,至今未醒。”
身为亲兄长,钟离潇也是无奈的很,听说自家那个没分寸的弟弟,竟然又闷了一壶酒,至今软烂成泥摇都摇不醒。
上座的谢崇渊剑眉一挑,随即摆了摆手,“既如此,也不必强求,你们还有事吗?”
陛下这意思,底下两人都心领神会,齐齐告退。
而顺着长阶往下走的谢歧长舒了一口气,今日他心中隐隐不安,如今看来,陛下并不介意有人与已故长公主重名。
倒是钟离潇更是面有难色,与他并肩而行道:“远衡,待会要不我派人去府上将阿湛带回来?”
谢歧想到自己昨晚干的非人事,连忙抬手,“钟离大哥,不用,他也是因我而喝醉的,睡醒来就会归府的。”
要是让钟离大人知道,阿湛又烂醉如泥,岂不是又要‘父慈子孝’一场?
窗外的雨打残花,合欢香气又浓郁的飘进了屋中。
顾明烟好像做了一场大梦,梦中自己又回到了窒息的永寿殿,那人费尽心机只想骗回玉玺。
“皇姐,你乖一点,东西给我。”
她一阵心悸,猛然睁开眼来,一旁的沈娇娇正捧着胖爪子挑战吃糕点,见她醒来,欢喜的手一抖,糕点又落了下去。
她也顾不上,只扬声道:“烟儿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