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芙见那婢女是伺候自己的翠兰,气的扭头怒视管家,正要替自己的人讨回公道的时候,上座的顾明烟将打团扇的手放下,王氏怒喝,“抓起来!”
管家将人压住,婢女翠兰的身边便空出了好大一片地。
王氏继续下令,“给本夫人搜她的身,查有没有可疑之物。”
翠兰看着两个妈妈上手,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搜了一遍,更是委屈的眼泪都淌了下来。
即便是袖口这样的地方,妈妈们也没有放过,只是仍旧没有耳坠子等首饰。
沈清芙气的愤愤不平,“母亲这是做什么呢,这么多的女婢里偏偏选了芙儿的丫鬟,还特意给她难堪,”她扭头哭诉,“爹爹,芙儿往后还有什么体面呢?”
沈少卿连忙抬手安抚,“乖,芙儿,你母亲只是关心则乱,没有旁的意思,这样先让你的丫鬟回去,待会儿给她月银翻……”
顾明烟忽然出声道:“鞋子,查查那只鞋子。”
管家亲自上手,将那右脚鞋子拿起来晃了晃,而后眼神一变,从鞋口处拿出来一物,与帕子里耳坠子无二差别。
眼见管家朝着老爷夫人所在而去,翠兰再没了先前的底气,心中咯噔的腿脚俱软,而后瘫坐在地,一脸如丧考妣。
王氏眼神划过夫君,和目瞪口呆的庶女,而后重重的一拍椅子扶手,“孽障,还不如实交代,你为何要谋害白姨娘?”
沈清芙吓得浑身僵硬,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子,夫人到底知道了什么?
管家上前复命,“除了耳坠子是一对,这丫鬟的手指缝却有淡绿的汁水。”
真相已经明朗。
沈少卿大怒,命严刑拷打。
不过十余下重棍,翠兰就进气多出气少了,再一盆辣椒水上去,什么都招了。
“是奴婢自己,看不惯白姨娘……”
翠兰虚弱的道:“白姨娘大抵是忘了,奴婢这样的贱命值什么呢?”一副被你们拆穿了,索性任命的模样。
白姨娘气的浑身颤抖,“打,重重的打,一条贱命还敢以下犯上!”
沈清芙眼底的震撼一闪而过,而后想到平日主仆两人的相依,顿时一个铺身死死的护住身下的翠兰,苦苦哀求,“不,不是这样的,许是有人故意陷害呢,姨娘救救翠兰啊。”
翠兰那红肿的一张脸浮起一抹笑,带着不被察觉的依依惜别,“二小姐,奴婢曾被白姨娘掌掴,便怀恨在心,故意在石阶上涂了油……”
“一切都是奴婢干的,奴婢认罪!”
沈清芙心如刀绞,却又痛恨自己的自私,她终是改不了口承认一切,只能含糊着求姨娘帮忙。
安姨娘怎么能开这个口呢,翠兰是女儿身边的得力丫鬟,与其让怀疑的苗头延伸到女儿甚至自己身上,倒不如就此为止。
不过一个奴婢罢了。
“夫人,是妾教女无方,虽说只是女儿身边丫鬟犯事,但终究差点害了白姨娘,妾身愿承担罪责。”她提起裙摆,郑重地倒头下拜,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不可谓不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