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姨娘,你收到了惊吓,回头让大夫给你看看,吃些安神的补药,”王氏声音一缓,示意许姨娘先回去,而后看着管家下令,“封。”
管家明白,带着夫人身边的两个妈妈,开始珍重的敲打着众人,更是让所有人都仔细看过一遍翠兰和那丫鬟的惨像。
借此警告众人,“这便是叛主饶舌,不守本分的下场,不止没了命,家人也别想安生,都记住了吗?”
金乌朝着西面振翅,暮色红霞美不胜收。
钟离湛站在郊外十里亭翘首以望,终于看见了尘烟飞扬而来的军队,顿时欢喜的一蹦三尺高,乐颠颠的挥手,“远衡,我在这!”
勒马急停的谢歧哭笑不得,他此番受命前去剿匪,来回花费月余时光,更是整个人都晒黑了一些。
比起已经用秘法恢复‘肤白貌美’的钟离湛来说,确实对比惨烈。
“咱们兄弟,像极了黑白无常呐。”钟离湛从亭子里出来,近前打趣道,顺便给一旁的谢一使了一个眼色。
谢一不解的伸了伸脖子,好似没明白过来。
钟离湛没好气的出声,“下来啊你小子,没看见我跟你家将军有事说啊,没眼力见的,你不下来我怎么跟他并肩而行,总不能我两共乘一匹吧?”
那画面着实令众人浑身激灵,就连谢歧都忍不住握了握鞭子,钟离湛兴冲冲的翻身下马,不忘嘱咐落单的谢一,“我的马车在那边,你去坐马车回去。”
谢歧微微颔首,谢一便抱拳退下。
队伍重新赶起路来,钟离湛特意与谢歧离大队远了一些,这便嘚吧嘚吧的倾诉起来,“你还不知道吧,这两天沈府热闹得很。”
谢歧冷眼的道:“我怎么知道,我一去月余,人才回来。”
“不重要,”钟离湛摆了摆手,“我这不是来告诉你了吗,沈府两天请了三回大夫,你说会是怎样的事,让大夫频频关顾?”
“尤其,那沈老夫人还是大房那边奉养,沈少卿府上没有长辈。”
见他一副姜太公钓鱼的模样,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反应,谢歧很给面子的求教,“那不知湛太公有何高见?”
钟离湛得意的抚了抚不存在的长须,有模有样的拿捏了半晌,就在谢歧准备抽他身下马一鞭子,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的时候。
他终于很有眼力见的开口了,“旁人不知道,可太公我法术高强,什么都逃不过贫道的法眼。”
身旁谢歧的眼神变得很炙热和幽深,钟离湛连忙端正了姿势,乖乖交代,“谢府有家丁往外运了两个丫鬟,去了乱葬岗。”
谢歧眼神一凛,“还有呢?”
湛太公无力的摊开双手,“没了,我总不至于去挖坟对灵吧?”
谢歧还是有些不放心,侧首追问,“那,她还好吗?”
不知道这两个丫鬟究竟为何丧命,但她毕竟身在谢府,若是因此受到惊吓,可如何是好?
钟离湛眼睁睁看着某人策马扬鞭,留给自己满身的灰尘,顿时气的口不能言,只得愤愤甩袖怒视。
正好,谢一乘坐着钟离府的马车,优哉游哉的路过钟离湛身旁,特地伸出手从窗户,给了钟离湛一个男人都懂的鄙视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