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场大比已经展开,沈娇娇口渴的小饮之后,有水渍流到嘴角,顾明烟见她以袖沾之,便将自己的罗帕递过去。
沈娇娇不好意思的拿过来,囫囵的抹了抹,这让顾明烟越发好奇,“表姐,你的罗帕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暗自握拳,还不是怪那钟离湛,非说自己满头大汗,就差个什么物件擦一擦,就这么诓骗走了自己的罗帕,直到回来的时候也没还。
而那厢,场边的谢歧微微皱眉,方才自己竟是被那钟离湛显摆了一回,手中竹哨打着旋儿,他没好气的心想,不就是姑娘家的手帕嘛,瞧他那嘚瑟的模样?
“你不懂,这便是互通有无的信证,”钟离湛拿着汗湿的帕子晃了晃,珍重的放在胸前道:“哎,某人似是比我还定亲的早,怎得如今还跟个木头一样?”
“听说你头回见顾小姐,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还顺势揽了人姑娘的纤腰?”
钟离湛八卦的看着谢歧,“怎么这么久了,竟是不进反退?”
他本指望着这人好好反思反思,没想到谢歧一开口就是,“听谁说的?”
站在井栏便守卫的徐副将老老实实的站如松,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就不明白了,是将军让自己不要离他三丈远的。
怎么不过是小歇会儿,将军就出尔反尔,把自己遣来做守水井的活。
说好的一言九鼎呢?
这一场乃是太学对律算学,沈家表哥也会上场,更甚有那萧相之子,大家伙兴致高昂得很。
却没想到局势一度僵持,双方进球之数不相上下,咬得很紧。
沈娇娇急的不停咽口水,“怎么办,烟儿,这律算学的学子们也太厉害了,先前可是不怎么显山露水的呢,你说表哥会不会输啊?”
那一张苦笑的脸映入眼帘,顾明烟反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表姐静下心来,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结果。”
眼看沙漏即将漏尽,马背上的沈景芝忍不住心中一紧,情急之下挥杆劫球,击至空中的球朝着另一边疾驰的萧诚而去,他大声喊道:“子谦,接住!”
要知道,自从比赛开始,律算学的学子们都留意着场上的配合呢,这沈景芝从未与萧诚联手过,甚至隐隐的两人都没有什么交流。
以至于众人根本不曾留心他们,在沈景芝挥杆时,对阵的律算学学子去策马拦截的,都是与沈景芝打过配合的同伴。
独独漏了萧诚。
可偏偏就是这棋差一招,竹哨响起的时候,最后一球尘埃落定,礼官扬声断定,“太学,胜!”
骑着马朝着起点而去的太学学子们,纷纷欢呼庆幸,欢喜不已。
沈景芝与同伴们轻轻错杆庆贺,一抬眼就看见近前的萧诚,两人都难以言喻的复杂心境,最终齐头并进而去。
下马后,萧诚抬眼,话意中尽是真诚的道:“方才,多谢你信我。”
“我们即为同窗,为的也是同一份荣誉,你不必放在心上!”沈景芝略带疏离的笑了笑,随即与近前揽肩的同伴搭声,转身离开。
眉眼间闪过一抹黯色的萧诚怅然若失,终究自己还是毁了一段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