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想到厅中娘亲的窘境,沈娇娇就再也按捺不住,她暗搓搓的握紧了手中的发簪,把心一横,正要将发簪送到自己颈间,以自己为要挟,逼的管家不得不允自己入内时。
一声轻喝想起,“表姐,且慢!”
沈娇娇回头一望,就看见匆匆拎着裙摆而来的表妹,见她长发素净,只松松用发带束着,便知表妹定是仓促闻讯而来。
顾明烟安抚的看了一眼表姐,而后朝着管家走去,“管家,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拒绝。
而这份底气,凭着自己只是姨母的侄女倒也没几分把握,只是若凭着来日的侯府少夫人,这个筹码足以让管家好生斟酌。
果然,管家沉吟之后,便松了口,打着手势邀请自己一旁说话。
顾明烟领情之后,便向管家打听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表小姐,昨儿个白姨娘去了之后,老爷之所以动怒,是因为房大夫说是白姨娘之死另有缘故。”
“二少爷一出生就分量过重,这也是造成白姨娘难产之故,府医说极有可能是白姨娘平日吃的多了点,这才使得胎大难产。”
管家点到为止,顾明烟出声道谢之后,折回将表姐顺便强硬的带走了,也算是回报一把头疼的管家。
沈娇娇委屈的看着表妹,“烟儿,听说娘亲昨儿一宿未睡,还被爹爹责罚,我就是想给娘亲送口吃的也不行吗?”
顾明烟带着表姐回了盈雪居,命徐妈妈带人守住门口,而后与表姐商量起来这件事情的疑点。
“表姐,管家的意思很明了,白姨娘是姨母照顾的,乍一听来,姨母的确是照顾不利责无旁贷。”
沈娇娇急的正想要辩解,顾明烟抬手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别着急,“你先听我说完,管家言简意赅却也指明了一条出路。”
“什么?”
“我们都知道,姨母只是最近才不得不照顾白姨娘的,在此之前,都是安姨娘大包大揽,且白姨娘先前每每腹痛,又曾滑落台阶,差点就落了胎。”
沈娇娇心中稍安,不住的点着头,只觉得表妹说的极是。
顾明烟道:“眼下,我们要寻到有力的人证,去为姨娘开罪。”
她看着表姐慌乱的眼神,也知道她是关心则乱了,便一语点破,“咱们府上没有府医,先前每每都是安姨娘派身边人去请外头的大夫。”
“眼下我们要找的就是曾经为白姨娘问诊过的大夫。”
沈娇娇匆匆点头,一副恨不得自己立马出去的架势,顾明烟无奈的又使劲把人拽住,“还有呢,表姐记不记得,安姨娘先前因透水居滑油之事,便不被允许照顾白姨娘。”
“且事后,被姨母换掉了一大批她身旁伺候的下人。”
沈娇娇终于明白了,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她重重的点头,“我这就去。”
“徐妈妈,你跟着表姐,也算是有个照应。”
顾明烟不放心的吩咐,见徐妈妈应声之后匆匆跟上去,便不由得眼神一变。
自己用头发丝想也知道,既然姨夫责罚姨母,定然连同姨母身边伺候的人都关了起来,少不得还要言行逼供,是要查个自以为的水落石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