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说中了心事,安姨娘怒不可遏的怒瞪沈娇娇,“大小姐真是好一通纵曲枉直,我照顾白姨娘的时候,她独立的孩子好好的呢,怎么夫人一照顾,就落得个难产丧命的下场!”
沈娇娇有些语塞,随即恨恨的跺脚,“你才是巧言令色,我娘亲敢对着祖宗牌位和皇天后土起誓,证明自己问心无愧,你安姨娘呢,可敢?”
真是小孩子,动不动就发誓,这神佛菩萨有什么用啊,还不是人捏的,纵是发誓又如何?
“我怎么不敢?”安姨娘当下便抬手起誓,“……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行了吧?”
她懒懒的放下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气的无言以对的沈娇娇,心中畅快不已,如愿看着沈娇娇气的身形踉跄,软软的指着自己倒了下去。
“沈娇娇,你装什么装呢?”安姨娘气得口不择言,素来只有自己装柔弱的,什么时候装病这一招被沈娇娇学了去。
屋外,听见动静的管家连忙开门,一下子就瞧见了地上的大小姐,慌得连忙喊人,“快,去请大夫,不必出去,就去盈雪居请。”
管家不停抹汗,顺便抬眼瞧了瞧安姨娘,眼中的怀疑让安姨娘如坐针毡,不由得匆匆辩解,“不关我的事啊,是她自己倒下去的,我是无辜的。”
“安姨娘,大小姐可是府中嫡女,今日之事谁也不好说是非,眼下还是请安姨娘安心等着,大夫来了之后才有定论。”管家一句话,便说的安姨娘不好走人,不甘不愿的坐在椅子上。
很快,门外动静想起来,安姨娘连忙抬眼,这屋中最希望大夫来的,就是安姨娘自己了,这可事关自己的清白,不容有失……“怎么是你!”
安姨娘眼睛都快瞪出来,愣愣的瞧着进来的大夫,这不是自己先前给白姨娘问诊时,请的外头的大夫之一么。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人见过安姨娘。”
那大夫问候之后,就匆匆为大小姐诊脉,顾不得寒暄其他,独留内心震撼的安姨娘神思游离,眼神不住的飘到那边去。
对了,管家说过的,大夫是去盈雪居请的人,盈雪居不是表小姐住的吗,难道说是表小姐身子不适,本来就已经请了大夫,只是误打误撞?
想到曾陪夫人待了大半夜的表小姐,那病秧子的身子瞧着就捱不住,果然是病倒了么?
安姨娘不由得心中一定,不似先前的慌张,反而还有心思听大夫的定论,这沈娇娇是急火攻心,听起来也没什么大毛病的。
亲娘都跪祖宗牌位去了,她能不急火攻心吗?
那大夫写了方子,便恭敬的退下,安姨娘眼见管家在着急沈娇娇的情况,顾不上自己,便连忙拎着裙摆出了花厅,叫住了那大夫。
假山后头,四下无旁人。
安姨娘再也按捺不住,“不是说好了,不要再来府中吗,我先前可是给你了三倍的诊金。”
那大夫颤颤巍巍的道:“是,您是给的不少,可今儿个小人也是盛情难却……”
“我没空听你解释,你现在就赶紧出府,永远永远不要踏入一步。”安姨娘从荷包中愤愤的取出来银票,没好气的递给大夫,甚至出言警告,“拿着,要是做不到,我就让你把先前的一并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