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姨娘也好白姨娘也好,归根到底,和你安姨娘都是伺候爹爹的妾,你究竟是多么的不容人,才会不择手段到如此这般。
简直令人发指!
而沈少卿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姨娘,他眼里的安姨娘,从来都是温柔似水的解语花,自己每每有了烦心事都可以与她说,可这样的知心人,怎么忽然之间就面目全非了呢。
先前的娇娇给的证据,自己并不是全部相信的,只是清楚今日既然钟离二公子上门,这件事情就难以善了,与其折腾的沸沸扬扬,倒不如适可而止。
且自己想着,这件事情许是委屈了安姨娘,等过后必好生补偿……
可,没想到,一切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她当真是恶事做尽,还狡辩无辜。
往事历历在目,沈少卿只觉得如坐针毡,只是心中还有一丝不忍,“安姨娘,关于许姨娘指证,你可有什么话说?”
“爹爹!”沈娇娇可就坐不住了,气的出口阻拦。
沈少卿却是撑着手臂起身,抬手打断了沈娇娇,不由分说的走到安姨娘面前,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安姨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这些妈妈们绑人的技巧厉害着呢,勒的她越挣扎越紧,此时瞧着面前大失所望的老爷,忍不住道:“老爷不是信了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这话可是书上先贤说的。”
沈少卿清楚的看见她眼底的自暴自弃,忍不住备受震撼,身形踉跄的撑住了一旁柱子,他蹙眉哑声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哈哈哈,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安姨娘重复了一遍,笑的满目悲凉,她深吸一口气,“这话不该问老爷你自己吗,当初我进门的时候,你说的事事顺我心意,可是我得到了什么?”
“我永远都居于王氏的下头,做什么都抬不起头,就连女儿的婚事也迟迟悬着,”安姨娘哽咽的道:“就因为我应了你做妾,我就得忍下这些,可时间长了那心中的不忿,便再也按捺不住的。”
“她,”王氏指着沈娇娇道:“就因为是夫人的嫡女,就能有钟离府的好亲事,而我的芙儿却只能一而再的待字闺中,好容易有了一份萧府机缘,老爷你还无情的将其斩断!”
“君即无情我何必痴情啊!”安姨娘嘶吼的说了出来,热泪滚滚,也流不尽她心中的不满。
沈娇娇倒还机灵些,在爹爹走向安姨娘的时候,就已经伸手示意管家,将那些大夫通通带下去,否则安姨娘这一番话,指不定就要掀起多大的波澜。
到时候,府中又怎会安生?
‘啪’地一声,安姨娘的脸重重的歪向了一边,因着沈少卿使了大半的力气,这一掌直打的她嘴角含血,脑袋都是嗡嗡的,久久才回过神来。
安姨娘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老爷这就恼羞成怒了,是你负我在先,是你当初说有我此生足矣,我满怀希望的进府,想着与老爷你白头偕老。”
“是,我是比不得王氏的身份,可我曾经也是书香门户啊,我抱着你的承诺过了一天又一天,而你却像是说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