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檸不仅没看出顾沉舟愈发黑了的脸色，反而愈发起劲儿。

“你都不知道，老六那一手烂牌打得，臭得要死，偏偏还爱玩，这半个月里，咱们日进斗金都是小菜一碟！”

“……那想来师父又能小赚一笔了吧？”

顾沉舟虽这些天来对苏檸的没有底线又刷新了一番认知，却也仍旧不到能对答如流的那种地步。

“啧，这你可就想多了，可能是傻到一定程度就适当地聪明点儿？又或许是他近来金库不太足，都不怎么与我死磕到底了。”

苏檸说这话时，眉头微微皱着，目光中也透露出说不出的忧愁，整个人可怜兮兮的。

——当然，只限于表面。

“澄鹤，又在嘟囔些什么屁话？”

顾沉舟还未开口，便听闻一道略显阴柔的声音，再一抬眼时，一个墨衣男子便出现在眼前。

“老六，你怎么最近神出鬼没的，可别把我这温良的小徒弟给吓坏了。”

苏檸压根没有抬头，略有些责怪地开了口。

明乔顺势坐下，回头看向顾沉舟，和善地笑了笑：“小徒弟？”

也是这一眼，顾沉舟方得以看清他的样貌。

他皮肤很白，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气色，反倒像是有一些病态的白，脸上画着些绿色的图腾之类的，嘴角始终挂着笑，整个人优哉游哉的。

“……”顾沉舟低下头，未做回应。

“真够腼腆的，”明乔转过了头，往后靠了靠，“不过说来也是怪，跟了你这种人，还能保持自己本性的，世上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