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落在远处连绵的群山上,形成一片遮盖万物的金色反光镜面时,一对姐弟正缓步走进云景村的范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发现一切还算正常后,脸上多少带点惊讶的神色。
姐姐的名字叫安娜,弟弟的名字是琼斯,同样都是龙津院下属的古龙调查团成员。
向他们这样的调查小组这一次派出了很多,任务都是一样,调查银龙王突然异动的原因。
银龙王离开常住的领地,已经过去半个月。活跃的范围变得极广,波及了附近十几个人类的聚集地,虽然它没有过降临的行为,但还是造成一些地方出现恐慌,间接导致数十人受伤。
“这个地方的秩序还算稳定,看来死火的异动,没有打乱这里的人正常的生活。”
参加工作将近十年的安娜,穿着胸口处印有身份图标的黑色镶金边长袍,看起来干练沉稳。
经验不太够的弟弟,跟在后头,却显得忧心忡忡。
他有些被内心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吓破胆。
“姐,万一袭击死火的人,早就被它杀了怎么办?
异动的原因,如果是那一把刀卡在死火身体里面取不出来,事态会不会脱离我们的掌控?”
‘死火’,是龙津院根据银龙王的能力而取的称号,一般内部人员都会用这种方式沟通。
调查人员首次发现银龙王的踪迹,是七年前,在浮冰山的洞窟中发现一块残缺的蛋壳。
在银龙王活跃起来之后,因为对于它特殊能力的定义,已经超过可以狩猎的程度,所以就用最快的速度,转移了那一带的所有居民,给银龙王提供了一片可以自由活动的区域。
如果它的活动范围继续向外扩张,人类还要接着外迁,这是现在应对古龙种的唯一方式。
当然,龙津院只会公开银龙王的危险程度,像特殊能力、行为习性等情报,不会对外公开。
安娜和琼斯,作为古龙调查团的成员,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情报,但也并不完整。
“如果是你说的这种情况,现在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你以为怪物的脾气会很好吗?
安心啦,死火既然到处徘徊,就证明它在寻仇,这人肯定活着,至少气息没有完全丢失……
我们只要抢在死火找到他之前,先一步杀死他,然后扔到一个没人会去的地方就可以了。”
安娜云淡风轻的话,让自己的弟弟松了一口气。
出发前,他们一共接收到的命令,有两道:调查银龙王每日出现在这个村庄的总时间;另外,如果发现它在追踪的生物,用最快的方式,结束这一次的暴动,无论用什么办法。
进村之后,两个人的目的地,先是去猎人工会。
然而,不过走了几步路,安娜的注意力,就被道路两旁大片的田地给吸引了。
“姐?走错路了……”
“姐姐?”
琼斯提醒了几次,安娜都没有理会他,只是皱着眉头往外走。
像是一个侦探,在确定什么线索似的。
不过一会,她脸上的表情,就从专注,变得十分的迷惘。
“姐,你怎么了?”
在琼斯的眼中,安娜从小到大的形象,都是十分伟岸、可靠的。
他很少从自己姐姐的脸上,看见这种迷惘的表情。
“这里的作物,我在天截山上见过……”
琼斯怔了一下。
他的眼神,顺着姐姐抬起的手,看向了一大片在风中摇晃的不知名农作物。
虽然对种植这一方面的知识了解不多,他还是马上发出感慨。
“天截山的作物,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吧?”
天截山是大陆上的最高峰,那里沉睡着一头称号‘冰公主’的古龙。
很久以前,人类就和住在上面的鸟人一族达成协定,让他们监视‘冰公主’的动静。
鸟人一族,在天截山上住了许多年,监视自然没有问题,只是一直被粮食问题困扰。
天截山有大面积寸草不生的土地,种出来的粮食,根本不够鸟人一族使用。
人类主动承担了这一项任务。
然而,登山的道路崎岖,还有各种大型的怪物不定时出没。
为了输送粮食,每年都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直到一位大师改变了一切。
大师名为肯诺,在天截山上研究了几十年,倒也没出过什么有名的成果,最近一年却井喷式的出结果。从耕作的方式、作物品种的选择、施肥时间等方面都进行改变。经过一个季度的实验,种出来的粮食大幅增加,完全足够鸟人一族使用了。
那些能够耐寒的作物,很快也普及到天截山附近的一些城市,不知道养活了多少的人。
然而眼下这个村庄地处偏僻,离天截山极远,仅一年时间,怎么看也不会那么快普及过来。
“半年前,我去检测过冰公主近期的休眠状况,看过天截山的新品种,不会有错的。”
与弟弟马上发出质问的表现不同,安娜盯着起伏的青色农作物,心中还有另外一层的困惑。
天截山上新培育出来的农作物,虽然能够抵挡冷害的侵袭,但是也不过是一种。
这个地方,从生态的恶劣程度,自然比不上天截山的寒风冷冽。
然而两人饶着村子走了一圈的功夫,安娜观察到的作物,竟然有七、八种。
地处浮冰山的范围,从气候上来说,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至少两个人过来时路过的好几个村庄,农作物都不及此地的丰富。
就算不把天截山的作物纳入考虑的范围内,这本身已经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
……
罗拉用小心翼翼的姿势,爬下隔层的楼梯。
她把被子当成衣服穿在身上往下爬,但是一个比较大的动作,还是不小心露出内部的完美曲线。盘在腰间的被子从下往上分离,就像一张升起来的窗帘,先是看见线条分明的紧致小腿,没有多余脂肪的柔软大腿,以及根部白得亮眼的髋关节区域,在那一瞬间,都若隐若现。
虽然房间里面没有人,但是行为本身的羞耻感,以及陌生环境带来的刺激感,交织在一起,还是让罗拉呼吸急促,东张西望,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
从而下意识地怪罪旁人。
“他不会是故意不准备衣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