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课时，那个没人坐的课桌椅不知何时已经被搬离教室，只有空出的位置，被阳光投射下一个光圈。

证明那儿曾经有过人。

对于她的事儿，所有人都是闭口不谈，包括章洁。

自从上次考试结束，她被叫到办公室要求写“书法”后，现在每天都得上交一篇写的工整的字体。

因为这事儿，她每天都睡的最晚。

眼窝处都留下了深褐色的阴影，连吃饭都被叶辰嘲笑。

“季朵朵，你这眼影怎么画到下面去了，搞烟熏妆？”他捂着肚子，笑的说话都像气若游丝的老人。

“闭嘴。”

要他闭嘴他偏不会闭上，越说越狠。

季朵朵无奈，她困得眼皮都快耷拉到了下眼睫，根本没工夫理他，枕着手臂，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一边的夜北庭，扯了扯他的衣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他暂时不要说话。

趴着的少女似乎真的困极了，食堂如此吵闹的地方，片刻就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还有小声的呓语。

这一点又被叶辰抓着笑话了她好久。

大打闹着出校门时，看见了那个淡出他们记忆的姜妍。

一条纯白长裙，上身套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作为保暖用，四月天依旧微凉，阳光洒在身上，也只能达到祛除寒气的效果。

视线对上的那刻，她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靓女出街还是逢上周五，引得不少出门的学生回头驻足，还有不少眼神朝着她们这儿看。

姜妍依旧一脸素颜，未施粉黛，可那如玉的皮肤姣好的脸蛋已经赢了不少人，今天的她依旧没穿高跟鞋。

一双平底白鞋站在她面前依旧高出半个脑袋。

近距离的仰视让她脖子酸痛，没有多余的寒暄，直奔主题，“你是来找沈程程的？”

身高差的原因，她没注意到姜妍眼里的悲伤，反而揉着酸痛的脖子，微眯着眼来挡住太阳的照射。

其他人同样也是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再次听见这个名字，那颗被她尘封的心，再次剧烈跳动，秀眉微皱，用力极大地勇气般，说出那句，“我与他分手了。”

话似惊雷，让其他人耳鸣，听不清接下来的话语。

作为旁人尚且无法接受，那么姜妍……，想起这段时间她的失踪，一切了然。

季朵朵抬手在额头处挡下阳光，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女生，她只能看见棱形的下颚骨，以及那高挺的鼻峰。

一滴晶莹的水珠结在下颚。

受重滴落在地，一滴接着一滴。

还有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一字不差的落尽三人耳朵里，“他不爱我，我只是他排遣寂寞中众多的一个。”

“我甚至只算是一个替身。”

“那日，我去找他，我撞见他与另一个女孩缠绵拥抱，我气不过，上去打了那女人一巴掌，警告她不准抢我男人。”

“可是……”

说到这，她顿住了。

双手揪住裙角的手越发用力，指甲嵌入肉心的痛感，让她保持清醒，这一次季朵朵没再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