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安生的到了浴室,云惊鸿放下少年,走出房门,门内早已准备好的侍卫就要扒少年的衣服。
少年剧烈挣扎。
侍女极有先见之明,她找来了不少侍卫,都是身强体壮,虽然没有武者,但仗着人多,少年有被绑着四肢,总算是洗好了澡。
穿衣服的时候又遇到了难题。
那少年是被绑着洗澡时,侍卫们还能制住他,穿衣服却必须解开绳索了,少年佯装乖巧,却在侍卫放下戒心的瞬间暴起,踢翻了水桶就要跳窗逃跑。
云惊鸿捏着他的后颈把他拎回来。
少年的衣服还没有穿好,外袍的松散的挂在身上,衣襟凌乱,露出一截白皙而伤痕累累的胸膛。
他扭过头,看到了云惊鸿,不知为何,突然放松了一些,心中不再无时无刻不涌动着警惕的暴虐。
他乖乖的被云惊鸿拉回来,不再挣扎,黑眸纯粹迷茫,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洗去了一脸血污,少年露出了一张稚嫩的惊人的脸,——也许不该说是少年,他的皮肤苍白,是长期不见天日积累的冷。
轮廓柔和而稚嫩,眼尾无辜的下垂,是一双清亮的,不通世情的狗狗眼。
虽然比她要高了半个头,可看那张脸,最多十一二岁。
云惊鸿叹了口气,将他的衣襟整理整齐,牵着他的衣角,将他带回了房间之中。
原本的食物残渣已经被收拾干净,点燃清幽的香,门窗大开,阳光和暖风一起呼啸而来。
云惊鸿把他按在椅子上,他不适的挣扎了一下,云惊鸿手上用力,自己在他的旁边坐下。
这个少年应该是听不懂人言。
云惊鸿打算先叫他一些简单的词句。
她指着自己:“云惊鸿。”
少年茫然的望着他,指甲习惯性的在木制的磨来磨去。
她耐心的一遍遍重复。
他愣愣的看着,突然重复道:“云惊鸿。”
声音嘶哑难听,一口破铜锣嗓子,应该是在变声期。
口齿倒是伶俐。
云惊鸿满意的点头,她咋发戒里翻找了半天,摸出来一颗糖。她剥开糖纸就塞到了少年的唇间。
……好甜。
少年生涩的舔了舔那颗糖,一片陌生的甜意在舌尖漫开。
眼前的少女披着光,笑如春花,暖意融融。
有一挚阳光落在了她浓密纤长的睫毛上,那睫羽一颤,好像蝴蝶轻抖蝶翼,洒落的光点融入清透的黑瞳,又像是落在了他的眼里。
他眨了眨眼,突然无师自通一般的,指着自己,道:“苍。”
他顶着一头参差不齐的长发,白皙的面孔微微鼓起,乖巧的坐着,除了眼里的懵懂之外,几乎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几乎没有了那天在铁笼里,手持白骨利刃的危险样子。
云惊鸿欣慰极了,她给教给了苍一些简单的词句,告诉了他基本的为人处世。
然后把苍交给了老师。
云惊鸿打架很行,但是并不是一个好的老师。而且,勾城主死了,但她需要去森林中解决一些遗留问题。不能每天在苍身边教导他。
当时,森林里的魔兽实力大增,不仅仅是祭坛的影响,还有一样宝物出世,引起了森林灵气波动异常。
半个月了,都没有人夺得宝物,燕和鸣便委托了云惊鸿。
她能给苍的时间,只有这短暂的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