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潇潇攥着拳,心已经凉了大半。
张寒松那老狐狸定是瞒了些什么,这萧玉淮哪里像勇无谋的莽夫了,分明就是个比狠人还狠的狼火!
凝了心神,她努力稳着声开口,“萧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慕大人倒是通透,难怪能在一众狗官中脱颖而出,独获盛宠。”
“……”
慕潇潇抿唇,完美假笑有一丝崩坏。
这讥诮中还有一丝的……赞许?
这是在夸她狗中狗吗?!
“向圣上请奏,恢复本官的统兵之权,对慕大人这等驾前红人来说,想来并非难事。”
这人居高临下睨着她,语气分明不容置喙。
慕潇潇讪讪,“此事本官恐爱莫能助……”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虽然那老狐狸坑了她五千两,不过做生意讲究诚信嘛。
似是早料到她会拒绝,萧玉淮勾唇,“我朝律法,私收贿赂达百金者,杖一百,革除官职,流放边荒;私收贿赂达千金者,行炮烙之刑,赐贱性,终身服役盐场;而万金者……”
素白长指敲在匣子上,慕潇潇心跟着一颤。
“处死刑,祸及九族,禁锢三代。”
这人支颐,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慕大人四品朝官岂会不知。”
慕潇潇踮脚,努力将宝贝再挡严实些。
卑鄙!无耻!
他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正“痛骂”着这人,房门倏地被重重拍响,翠生的声音传进来。
“大人,您在吗?”
未及动作,脖颈便被一道强劲的桎梏牢牢扼住。
指尖玉脂般柔嫩的触感令萧玉淮一怔,黑眸几不可见地沉了沉。
“别动。”
慕潇潇颤巍巍点头,身子绷得笔直。
月光幽冷若银霜,绵绵软软的温热气息落在手背,男人垂眸,盯着这张过分清丽的小脸,神色晦暗起来。
后脊冷的发毛,慕潇潇止不住地哆嗦,“钱钱钱都给你,别别别掐死我……”
萧玉淮不语,目光掠过白嫩的鹅颈,鬼使神差地,抬手拔了她的冠玉。
细软青丝垂泻下来,带着丝丝异样擦过手背,恬淡冷香直扑鼻息。
他凝眉。
这慕潇潇也太阴柔了些。
偏头错开眼,好心松了钳制的同时,还顺带将那冠玉揣进怀中。
慕潇潇简直敢怒不敢言。
什么人啊!连她的冠玉都不放过!
久不见她应声,翠生试探地推了推门,“大人?”
慕潇潇大惊,“别……别进来!”
“大人,您在啊?”
“嗯!本官已经安寝了!”
翠生疑惑,“是吗,可奴婢方才听见您房中有动静。”
“方才……方才是本官不慎从榻上跌下来了,并无大碍,你且快回去休息吧!”
忽悠走了翠生,转头就见这罪魁祸首一脸阴冷的盯着自己,慕潇潇心一凉,悄悄退开些,“萧萧萧大人……”
男人鞋尖踢了踢地上的段首,细长的眸子微微挑起。
“今夜之事若传出去半分,慕大人,见此当思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