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婶娘,你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你说我偷你钱吧,可以说我要花,可是说我偷你户口本,我要来干嘛?” 马桂花冷哼一声:“干嘛?带着钱跑啊。你跟你那俩弟妹的户口都上在我家,你不偷我家户口本,偷谁家的?” 祁鸳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我们的户口都在你那儿?” “不然呢,你爸妈都死干净了,什么也没留给你们,我们既然要养你们三个,总得留点保障吧。” 祁鸳紧皱起眉,她还真不知道这茬,原主记忆里也没有这事,她还以为…… 这下事情复杂了,她如果想走的话,还得先想办法跟这家人脱离关系。 麻烦。 “族长,现在东西找到了,祁鸳也没否认,您看是不是可以……” “带走。”族长手一挥,拄着拐杖离开。 两个青壮年一左一右的架住祁鸳,不由分说的带她走。 祁鸳没有挣扎,她还准备看接下去的戏,无意瞥见祁欣那阴谋得逞的快意笑容,唇角一勾,回了她一个笑。 祁欣当即黑了脸,恨恨地磨着牙根:笑,我看你等会还怎么笑! “姐姐——你们要带我姐姐去哪儿?不许带走我姐姐——” 俩孩子还是忍不住,蹭蹭跑了过去,他们害怕。 马桂花立马一手一个逮住,不让他们过去。 俩孩子被她欺压已久,这一见到她就开始瑟瑟发抖,眼泪泡含在眼睛里。 可是再怕,两人也不愿姐姐一个人被带走,开始在马桂花手底下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嘿呀,两个小贱蹄子,给我老实点!” 马桂花对着俩人使了点劲,俩人顿时痛呼了声,泪包掉了下来,祁鸳正好回头看到,脸上瞬间布满寒霜。 “马桂花!放开他们!” 祁鸳动了怒,手里更是翻出了枪。这俩孩子是她在这个年代最珍视的人,谁在欺负他们,那就是在欺负她! 村里人谁都没想到祁鸳手里还有这么吓人的玩意,纷纷退避三舍,就连架着祁鸳的那两青年也被震慑的躲到了一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走火,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马桂花顿时僵在了原地,心脏砰砰跳,但是她泼辣惯了,对祁鸳的惧意化为怒意,马桂花不怕死的梗着脖子说:“咋的了,祁鸳,你还想当众杀人啊?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婶婶,你敢对着我开枪试试?” “你别以为我不敢。”祁鸳说着,冷静的扣下扳机。 马桂花看祁鸳那冷厉的眼神就知道她是要动真格的,手脚立即软了一半,说话也带着结巴:“你、你如果真的敢开枪,那就别、别怪我对他们不客气!” 马桂花手里有人质,祁鸳还真没法痛下杀手,只能恨恨地瞪着她。俩孩子被抓的疼了,却不敢哭,默默的流着眼泪,脸都花了。 看着这样的弟弟妹妹,祁鸳又气又恨,早知道就该一枪崩了她,留着就是个麻烦。 “够了。”这时,走远的族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回来,声音不大却气势十足:“祁鸳,把枪放下,马桂花,把孩子放了。都是一家人,这是要做什么!” 然而,两人遥遥对峙,没有一个人先动。 族长的拐杖重重捣了下地,敬畏他的马桂花只能先行放手。 俩孩子立马跑到祁鸳身前,哭着抱住了她。 祁鸳收了枪,抱紧了他们:“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没事了,没事了。” “姐姐,我们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我们不想你一个人。”俩孩子带着哭音小声要求着,祁鸳没办法,只能点头。 “好,那你们要乖,到时候不许乱走乱动。” 俩孩子忙不迭点头。 “走吧。”族长见祁鸳处理好了弟妹,背过身去带头。 祁鸳捉摸不准这族长到底是站哪边的,先前明明看他跟马桂花暗中有着来往,可是现在这么一看,又好像不是。 船到桥头自然直,祁鸳只能按捺住内心疑虑,跟着族长走着。 他们的目的地是祁氏宗祠。 宗祠这个地方对于家族治理的村落来说,是个极其权威又庄严的地方,除非大事,不然很少开放。 祁鸳以前学历史的时候就有听说过,一般宗族治家的地方,族长拥有超越法律的生杀大权,家天下在这种小地方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们出了什么事,一般都不会去找警察,而是找村里或者族里最有权威或者最为年长的人来裁决。 这次祁鸳犯的事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再次偷盗对于某些人的道德底线来说,是零容忍。 因此,祠堂这会儿已经站了不少人,都是听闻祁鸳犯了偷盗罪前来观刑的。 “族长,要我说,就该打折祁鸳那双偷东西的手,以绝后患。” “什么啊,手打折算什么惩罚,这要是偷到我头上,我非打死她不可!” “至于嘛,不就是偷了点钱,人家婶婶都没说话呢,你们几个着什么急定刑。” “嘿,什么叫做就偷了点钱,小时偷小,大时偷大这话你没听说过啊?族长,说实在的,这种行为绝对不能姑息,一定要严惩!” 祁鸳站在院子里听着他们叽里呱啦的吵着,面无表情,双手捂着俩孩子的耳朵,在他们担心的看过来时,小小弯了弯唇。 “别怕。” “够了,别吵了,这事还是看马桂花的意思吧,说到底,祁鸳是她的侄女。” 族长拐杖一点地,祠堂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把目光投到马桂花身上。 马桂花略紧张的搓搓手,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是个外姓人,还从来没有在宗祠里说过话,这会突然让她说,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脑子里来回想着祁欣给她编好的词,马桂花磕磕绊绊的说:“祁鸳、到底是我家、户口上的、一份子,本来这件事、也不想惊动、族长,但是祁鸳、这都第二次犯了,我就想着、要给点教训。” “我想的是、就坏了她的双手吧。” 这主意是祁欣跟马大剑共同商议出来的,祁鸳最大的威胁不在于别的,就在于她的这双手。 神水是她调制的,泡面盒饭都是她做的,如果不废了,指不定哪天她又能做出点什么东西出来。 而且没了手,她使不了枪,那对他们就没了威胁。 祁鸳无动于衷的听着,好像要被砍手的人不是她一样,气定神闲。 族长这下把话头转到她身上:“祁鸳,你可接受你婶娘的惩处?” “族长,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能让我先问个问题吗?” 族长点点头:“可以。” 马桂花看着祁鸳那淡定的微笑模样,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慌。 祁鸳环顾四周所有人,微笑:“你们是不是都赞同我婶娘的这个裁决?” 所有人或干脆或迟疑,但最后都选择了点头。 祁鸳继续笑:“那就好。” “族长,我婶娘口口声声说我偷东西,但她只有她的家人作证,两张嘴上下那么一碰就给我定了罪,我不服,万一有黑-幕,我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倒是关于婶娘一家,我可是有真凭实据证明他们偷过我的东西。”